“你們……最好不要進去了。”冰對趕來的幻和星月,還有傷勢未愈也跑過來的孤星沉重地說,“他已經整整三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了,飯也不吃,話也不說。”她說着說着,眼淚就紛紛掉落下來。
“可是,神為什麼?”幻一邊安慰冰一邊問。
“我應該死了的,真的應該死,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和奧丁鬧成那個樣子……”冰哭個不停,“是我害了他呀……”
“外面已經亂成一團了。”星月說,“這樣嚴重的事件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人們崇拜的主神索爾竟然棄他們而去,整個王國的信仰都出現了大問題。”
“他當時氣極了,所以說了很多意氣用事的話,他現在已經不能後悔了。我們都讓他靜一下吧,我知道,神現在……在哭,他真的很痛苦……”冰撫着胸口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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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愛的故鄉阿斯加爾德,對不起,我舍棄了你。我現在不能回去了,我沒有勇氣回去,況且,我也沒有可以繼續保護你的力量了。我的兄弟姐妹們,我的朋友們,原諒我無法保護你們,索爾現在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他現在連自身的安危都不一定能保住,他已經不再是諸神的首領了。
我曾經如此堅信我能辦到一切,我是阿斯加爾德永遠的守護者,也是永遠守護我妻子的人,可是我錯了,我該知道不安定的種子總有一天會發芽,沒有任何一件事是會順順利利實現的。我确實陷得太深了,但是我不後悔,我隻有對雙方無窮無盡的歉疚。我說過要讓她一直開開心心地,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隻會讓她自責,讓她哭泣,讓她恨不得殺死自己,我能感覺到,我是如何地傷害了她。我發誓我要永遠保衛神界和衆神,可是我沖動地抛棄了自己的責任,放棄了自己的誓言,我知道父親很失望,很不願看見我這任性的樣子。
體爾,全都拜托你了,我的弟弟。我們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仍是比什麼都親的兄弟,請你用雷神的力量,用你手裡戰無不勝的神劍和已經歸屬于你的我最忠誠的夥伴妙爾尼爾,代替我,守護這個世界。我知道你能行,我清楚你的實力,請你答應我,會誓死為阿斯加爾德奮鬥,直到世界末日!
神靠在床頭,淚水從他失去神采的紫色眼眸中流下來,流下來,沾濕了他胸前的衣服,他看上去憂郁得不像自己。
奧丁,你這個殘忍的處罰,奪去我的神格吧,讓我像個人類一樣垂垂老去,複歸塵土,你為什麼不這樣做?你要讓我永遠活在痛苦中嗎?你要讓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個極大的錯誤,必須用更大的懲罰來彌補嗎?或者你幹脆抹殺我的記憶,讓我從此什麼都不知道地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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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握着手中的月靈短劍,淚又湧出來了,她閉上了眼睛。
月靈短劍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不行啊!我不能結束自己的生命!神用多大的代價才保住了我這條命,他現在除了我,一無所有了……就算我死了,他也肯定不會向他父親認錯,他會認為是他父親把他逼到這種結果,矛盾會更加尖銳的!我想死啊,想要贖清我犯下的滔天罪孽——可是我又不能死……天那……天那!
一扇木門,兩邊的人全都沉浸在矛盾的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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