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說……”無法說出神界這種荒謬的東西,刺客隻能痛苦地搖頭,“你們是不會相信這個理由的……”
“……”
“我想要見她,幻,再相信我一次,不論用什麼手段,我也要讓冰回來,請你讓我去見她……”
幻默然地讓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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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對站在房間門口的人們全都無視,隻是坐在床上漠然地盯着被子,喃喃着一些聽不懂的話,幻和星月都默默地望着神。
“走進這個房間,小冰就會開始吵了……這是我們能和她保持和平的最近距離……”
神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沖進了房間。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使勁地抱住了床上的人。
“不要靠近我!嗚……我會殺人的……不要……我很危險,不要過來……”
他更加用勁地抱住,不顧冰的大吵大鬧。
“我……都看見了……卻什麼……也不能做……害你變成這樣……我……該怎麼辦……才好……”
幻哭着想跑開,卻被神叫住。
“不要走……你們……都聽我說吧……”
“走開……我殺了人!我怕我會繼續的!走啊……!”
“你沒有!”
“殺了……殺了……”
神抱着冰,低着頭,用強迫平靜的聲音一點一點地忏悔。
“神是……最愛冰雪的她的丈夫,是絕對不會傷害她的人。他已經在20歲那一年嘗到了最絕望的滋味,隻要他記得那一幕,他就永遠也不會讓它再發生第二次。但是,隻是因為他還不夠強,他沒有擋住敵人的招,他忘記了。
“神被帶到仇敵面前,那是冰雪的父親,卻想要殺害自己的女兒,他早該死了,卻又不甘心地想要重生,他看中了神,把他拖進了自己的仇恨中,讓他也變得……憎恨冰雪。
“從他那裡繼承的恨意竟然有那麼深,讓神隻想把冰千刀萬剮,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神開始策劃一個個的陰謀,要讓冰從内到外,全部毀滅。”
幻和星月難以置信地盯着講述這一切的刺客。
“神要讓所有人再度仇視冰,要讓她的心也活在恐懼中,所以神布置了整一場教會醫院的戲——對他來說,這再簡單不過,他用月靈刺死了冰的主治牧師,又打暈冰,把刀放在她手裡,買通人混在群衆中煽風點火,讓幻也不能控制局勢……冰,你聽到了嗎……人不是你殺的……不是你……是神殺的,也就是我殺的……這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嗚……嗚……”
“他終于引發了一切,讓冰帶着沉重的負罪感逃離,神故意在冰面前放火,燒毀了他們唯一的家。他毀了她的一切,破壞了她的心靈,可是他依然沒有感到滿足。他想要讓她受更多的苦,而下一次更是要連身體一起破壞,他在暗處一直觀察着冰,看着她失魂落魄地漂泊到斐揚森林邊緣。
“于是他抓住了幻,他知道對于冰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他以幻的生命為要挾,要冰3天内穿越夢羅克沙漠,他看着冰手無寸鐵地與沙漠裡一切的天災人禍搏鬥,直到她隻能爬着前進,遍體鱗傷,他還是沒有滿足。在夢羅克城外,他挖了坑放滿了毒蛇,許諾以冰的死換取幻的生,可是當冰跌進蛇坑的時候,他卻背信棄義地把幻也扔進去,隻想看見冰破碎的心靈……他看見蛇咬她,隻覺得很有趣。
“他錯過了一次提早收手的機會,當冰在最後的時刻大聲地喊他的時候,他終于覺得自己不該是恨她的,他在混亂中救了她,卻再次被仇敵帶走——他又向那個他最痛恨的騎士下了跪,重新确定了一切憎恨。
“神接受了冰暴的命令,要在他面前把冰折磨至死,他看着都不知道是靠了什麼爬來這裡的神志不清的冰卻覺得她這副慘相還遠填不平他心中的憎恨,他想用更多的方法陷害她,折磨她,可惜時間不允許,他聽不見她悲傷的話,卻用自己的手,讓她在生死邊緣一次次往返……
“冰終于要死去的時候,他才醒悟了,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怎樣扭曲了對她的感情,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但這時候他更久以前的故人來接他了,告訴他,他一直遺忘了的故鄉……在那裡有他永遠都不能違背的人,命令他,回去……
“神能做的隻有向已經被自己害了的冰痛苦地告别,因為他再也不能回來挽回一切的損失,也無法留在她身邊,他在故鄉沒有一天過得快樂,那裡雖然是他終于記起來的熱愛的土地,也不能帶走他的孤單。
“他終于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反抗了那個永遠都不能違背的人,跟他争執,要回到她身邊,他終于成功了,他終于……回來了。”
“我……回來了……是要把你失去的一切還給你……再次建立我們的家……”
冰不知何時已經不再大吵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