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邊,我帶你去。”孤星很快說,他知道能讓星月這樣急的事肯定不能耽誤,他在前面開路,和星月一起向團長所在的東部戰線奔去。
唐和凱爾有些驚訝地聽完星月的叙述。
“嘿,唐,這可是件大事啊!死亡之都,那個冥界核心的都市把家安到我們現世來了?”凱爾苦笑着盯着唐。
“這可馬虎不得,我們得馬上通知部隊改變作戰方式。”他緊張地說,星月也重重地點頭:“不能肆意破壞這裡的平衡了,這個汶巴拉部落本來就是加在尼芙菲姆外的一重封印,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兩位團長離開去通知全員的檔兒,孤星拿出了剛才的風鈴:“看來這位也感應到這一點呢。”
星月看見風鈴下挂着的紙片上的字,微微睜大了眼睛,“神先生應該不知道這件事的,這也許是他的直覺吧!不行,我們得進去通知他。”
“沒問題!”孤星笑道。周圍又有些變異的樹精昆蟲圍上來。“怪物互擊!!”他大喝道,十字巨劍挑起了一隻大甲蟲并把它向怪物群擲去,碎木片炸裂開來。“我來開路。”他揮劍迎向撲來的魔物還有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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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由于不能對村民們施以什麼暴力行為,有些伸展不開手腳,他們邊抵抗邊退。“我們怎麼越走越高了?”隊長奇怪地說,他稍分心看了下四周的環境,發現己方已經沿着木制的台階登上了一個不大的跳台。
晞日向跳台下張望:底下,是一個清澈的水潭,閃着詭異的波光,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泓水裡有問題。
惜霖在跳台上也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恍惚,她覺得有些控制不住下手的力道,好幾次她都下了狠力把沖到她旁邊的村民掃下台階,她不想這樣的。
“惜霖,你周圍好冷……你怎麼回事?下手那麼重……”招魂在她旁邊擔心地詢問,她小心地看着惜霖的臉色。
“我不知道,我有些反常……”她不敢再揮劍,生怕不小心殺了那些棕色皮膚的土著居民。“爸爸……”她求助地向神喊道。
神一直在幫助清理亂飛的吹箭,聽到惜霖這樣叫他,轉身——他的神色刹那間有些驚恐。“糟了。”他急忙跑過去。
突然一陣密集的箭雨向衆人襲來,失去了神這第一道屏障,騎士們對這些四面八方射來的小目标可不太吃得消,人人臉上都露出了反應不及的表情,被射中的話,這次逃跑行動就全完了。
惜霖再也想不出别的辦法。“霜凍之術!!”她大喊,一陣冰霧升起,吹箭紛紛結冰落地,所有人都驚訝地瞪着她,除了神。
“呵,果然是對付群體性攻擊的好辦法。”他若有所思地說,臉上的線條變得僵硬起來,“惜霖,這裡有問題,離開那口泉!”
“嗯……”她恍恍惚惚地答應着,剛想向前邁步,一支标槍就從她旁邊斜插而過,她向後猛退一步——
跳台本來就小,惜霖這一步就踩在了跳台的邊緣上,她站立不穩地向後倒去,她的身形即将消失在高台之上。
神砍斷标槍後已來不及抓住自己的女兒,他猛撲過去,但是……
就在這節骨眼上,招魂跟着跳了下去,一把拉住了惜霖的左手,而神也眼疾手快地抓緊了招魂的右手,兩個女生雖然不太重,但她們穿的铠甲就不是什麼輕份量的東西了,神一度被跟着往下拉,但他及時抓住了跳台邊的木柱。
三把劍筆直落進了泉裡,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惜霖的腳。
這眼泉突然攪動起來,黑紅色的光從泉底漸漸浮現,一座廢墟的映像時隐時現。
惜霖在這泉放出的黑暗氣息下暈了過去。
招魂焦急地拉緊了她的手,惜霖的腳尖離水面隻有不到半米了!“神閣下!惜霖她、惜霖她……”她擡頭向上望着神,隻一瞬就驚呆了。
汶巴拉的村民不知什麼時候全跑得精光,隻留下騎士們面面相觑,他們立刻就注意到了身後的情景。“啊!要快幫神閣下把惜霖和招魂拉上來!”有人叫道,騎士們隻前進了幾步,就奇怪地停了下來。
好強烈的殺氣!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那個殺氣,是神發出來的!整個高台都籠罩在這肅殺的氣氛之下,那個泉散出的氣息更是加劇了這個可怕的氛圍,連晞日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師父……你……”他硬着頭皮往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地問。
神,幾乎是一點一點地把頭擡了起來,再慢慢地把臉轉向身後衆人——那是一張滿溢着憤怒的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他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死盯着面前的一群人。他紫晶色的瞳孔現在看上去顔色異常地深,幾乎露出黑色來,而且,那眼神深不可測,沒有任何光澤,似乎要把一切事物都吸進去……
晞日不敢再前進,他知道師父的情況不對,現在的他,也許會毫不留情地殺死任何一個靠近他的人。一定是這泉的詭秘力量,這黑暗的死亡氣息讓他的心情沒來由地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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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神一定又出事了!我怎麼會感覺這樣不安?冰提着巫師袍跌跌撞撞地跑在樹林裡。你可千萬别吓我,你這個缺跟筋的家夥啊!
冰雕在她經過的路上一路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