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都已經深夜了,我的頭痛得厲害,大病初愈就連續高強度查書,我的體質實在是經受不住這樣的折騰,可是為了他……我不可以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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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被誰猛推到地闆上,還有幾本厚重的書砸在我身上,痛得我半天站不起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那個熟悉的嗓音今天竟讓我完全陌生起來,它沒有音調的輕重,卻帶着強烈的憤怒。
我不敢擡頭,不敢去看,心跳得厲害,淚水無聲地打濕了地闆,我不能相信他會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神!!
“說。”他一把把我拉起來,“你是什麼人,我讨厭被女人抱着。”
我震驚地擡頭直視他的臉,他松開抓住我手臂的手,抱胸盯着我,眉頭微蹙。這是……神?是那個在我面前永遠有着溫柔表情的,我的丈夫?這怎麼可能……他出門的時候還微笑着勸我注意身體,而現在他竟然口口聲聲問我“你是什麼人”,還帶着如此黑暗而冷漠的表情?
我是冰!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痛苦地喊。
他卻一動沒動:“可笑,你不能說話。”
我僵住了。
完全失聲……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不能說話了……我不能告訴他這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忘了我……怎麼辦……?!
我要上前拉住他,可他的反應分明比我要快得多,我隻踏出半步,他手上的拳刃就抵在我頸上:“别靠近,礙手礙腳的女人。”
我覺得心髒瞬間停止了跳動,全身抖得這樣厲害,他手中冰冷的拳刃卻絲毫沒有顫動。“既然害怕,又何必對我做這些。”他不屑地說,“看在你不能說話也就不會到處亂說的份上,我才饒過你。”
我沒有害怕啊,神,我隻是心寒!我心寒你可以這樣無情地對待我,甚至用你的拳刃傷害我!隻是遺忘,就可以讓你的态度有這樣大的轉變……淚水如泉湧,我眼前一片模糊,水幕擋住了他冷漠的表情。
他什麼也沒說,收回拳刃,任憑我這樣落魄地立在床邊,轉身向門外走去。
不,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跌跌撞撞沖過去拉住了他的衣角——一道寒光閃過。
鮮血從我臉上那道傷口裡緩緩地流下來。
“放手。”他冷冷地說。
我死死攥住他的衣角,哭着搖頭,他瞟了一眼我的手,卸下拳刃就是一手刀擊在我手腕上,他的力氣那麼大,我本來就勉強站着,現在被他打得砰地跪在地上,他彎腰用右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頭提起來面對他的臉。
“知道麼?我最讨厭在我面前做戲的人。”他突然湊近我的臉,露出邪邪的冷笑,我吓得拼命低頭不敢再看下去,但他牢牢制住了我,“滾,聽到了沒有?從此從我眼前消失,不然下次可不止是受點小傷那麼簡單了。”他瞬間換了表情,用低沉的嗓音威脅道。
我的手痛得幾乎動彈不得,但我還是用右手艱難地抓住了他的左手,他低頭,皺眉。
我的無名指和他的無名指上,有着一模一樣的結婚戒指……
我傷心地看着他。
他拂開我的手,從手上取下戒指,抛了幾下。
“搞什麼鬼?”他不耐煩地說,那枚結婚戒指又被抛到空中,他一揮拳刃,當着我的面。
戒指分成兩半掉落地面。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門再一次關上,我絕望地跪在那裡,茫然地看着窗外綠意蔥蔥的斐揚森林。
一本掉在我面前的我還沒來得及翻的書正好翻在了某一頁上,那一頁的右下角标着一種藥物,它叫“遺棄”。
使接觸到它的任何人忘記他現在最重要的人,這就是“遺棄”的藥效。
隻有十天的緩沖期,在中毒後十天後,若中毒者依然未能醒悟,那麼,他就會永遠地忘記,他和他最重要的人,從此再不會有交集,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