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小星,到底怎麼樣??”
星月試了一次又一次,但不管是治愈術還是物理包紮都對被死亡之鐮砍傷的傷口沒有辦法,現在刺客胳膊上的傷痕長度已經延展到了整個前臂,雖然從一兩分鐘前起傷口的擴大速度顯著減緩了,看上去也不過是被利刃狠狠地劃了一長道而已,但刺客在更早之前就幾乎沒了呼吸,他渾身冰涼,牧師隻能勉強地感受到一點兒他殘存的生命力,也全靠這一點點生命迹象才能讓巫師沒有徹底崩潰。
少女呆滞地跪坐在地上空洞地看着面前小小的混亂,她聽不見自己始終沒有停止的抽泣聲,朋友們把她從青年身邊強行拉開是因為什麼?她現在坐在這兒呼吸又是因為什麼?她能看見獵人和牧師忙碌間隙中那個青年幾乎合上的眼皮底下沒有絲毫生氣的紫色瞳孔,她在五年前見過很多次這樣的臉了,年齡不一、性别不同,但都是因為還有未盡之願,還有對生的執着,才連死去時都不肯閉上雙目,雖然那一雙雙眼睛中已經不再蘊含情感,但他們都無一例外地正對着自己,她知道自己正是造成這一切不甘的元兇。
為什麼身為元兇的自己始終活着,其他人卻一個個與塵世告别了呢?
為什麼每當自己覺得終于逃離了詛咒之時,身邊的人就在眼前遇難了呢?
為什麼?是自己不能感到快樂,感到幸福,感到滿足嗎?是自己不能珍惜任何人,不能待在任何人身邊嗎?是自己本來就是不幸的根源嗎?
為什麼有嚴厲的視線一直在盯着自己,為什麼不讓自己動,自己隻想……想?
……想像他一樣……?
“哇啊啊!沒時間了!這個、這個行嗎!?”幻焦急地捧起小巴風特們留下的天地樹果實遞到臉色蒼白的星月面前,“賢者們都說這個是奇迹之果了吧??”
“可這個的使用方法我們還不明白,按常識想應該是吃,但神先生現在的狀态不可能做到吧……”星月雖然也急得要命,但好歹還有理智。晞日在他們周圍眼淚汪汪地轉來轉去:“師父!師父你還有好多好多沒教我啊,師父你醒一醒!”
“唉!!為什麼不多給我們一個做實驗呢!”幻郁悶地大聲抱怨道。
橙黃色的果實像是能感受到衆人的心意一般,裹住它的一片綠葉從葉柄脫落,帶着星星點點的綠光悠悠地飄落下去,蓋在青年手臂的傷口上。
“——咦?”獵人驚訝地把雙手舉高,定睛看着那片掉落的葉子,牧師也立刻關注了這一變化,他們都驚喜地發現傷口被葉子蓋住的部分明顯停止了侵蝕,而且開始肉眼可見地漸漸止血了。
“——有救啦!小冰有救啦!!”獵人在第一時間回頭沖呆滞的巫師狂喊。
“光靠這一片葉子覆蓋面不夠,幻,快把另一片葉子也摘下來磨碎!”
“好好好!神你可堅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