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要盡量和平地過渡呢,得,也……沒那麼壞吧,以這四個畜牲的命做榜樣,今後估計是沒人敢撞槍口了,但他這屆會長殘忍的名聲估計也背定了,這種手段啊……他把自己搞得跟魔有什麼區别?
——怎麼辦啊……
他隻能想到這四個字,關于冰和其他人會有的反應神無論如何都沒法想更多,他害怕想更多,害怕冷靜的分析得出悲劇的結果。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現在的同伴們,怎麼跟他們解釋,實際上,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這樣地在這個刺客工會活下來的啊。
他安慰自己隻是讓那些想當朋友的人們看見了他真實的自我,但仍然不能挽救心情的沮喪和失落,他難過地一直用手罩住緊閉着眼的臉,由衷地希望這一切隻是個惡夢。
“會長大人,氓求見。”門外傳來了氓的聲音。
“進來吧。”神無力地開啟了門鎖說,高層幹部推門走進會長室,跪在台階下行禮:“我已經找人收拾了那個區域,大人。”
“我剛才……做得過分了。”
“是他們一直與大人作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唉。”
“還有,我把大人的同伴們也帶來了。”
氓讓幻他們走進會長室,默默地用擔心的眼神看了一眼狀态低迷的神退了出去。
“神!你剛才都做了些什麼!你看看現在這個結果!”
神甚至受驚于幻憤怒的喊叫,他勉強擡起頭看着他們,隻一瞬就吓住了。
“冰!不、你怎麼了……别再刺激我!”他慌忙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沖下台階,從星月背上抱下昏迷的少女,他焦急地檢查她是不是哪裡受了傷,但沒有,她隻是失去了意識,而且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我讨厭你,神!你怎麼可以在我們……在小冰面前這麼殘忍地殺人,她能受得了嗎?!那種屍塊散落眼前的場面……我不知道會做多久的惡夢!”幻怒不可遏地喊出她一路上積攢着勇氣确定的指責,說出屍塊這種詞她自己也一直發抖,要不是星月始終支撐着她,獵人可能就要坐到地上了。
“神先生,你這樣做确實太過分了,就算對方的目的是險惡的,是要危及我們的性命的,你也不該采取這種虐殺的手段,這是魔鬼的行徑,諸神是不會贊同的。”
“你看看小邪!”獵人把詩人硬拉到刺客面前,他拼命地往後逃。
“救命啊~讓我走~!我之前見到的都是幻覺……我甯可我從沒遇見過你!”
神僵硬地抱着冰,他已經無法思考要怎麼應對現在的局面,他重重地跪在石闆地面上。
“我……對不起……我……”
他的臉色幾乎變得和少女一樣慘白,他無助地一直用空洞的眼神望着面前他不想失去的朋友們,那副落魄的樣子讓幻都心軟了,邪也歎着氣不再故意維持誇張的表演,他們知道這個青年是在真心悔過了。
能感到懷裡的愛人氣息漸漸變得微弱,神已經覺得全身的筋脈麻木,他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他動不了,眼前的一切都在發出炫目的光暈。她又會死……還是因為自己?不……誰能來……救救他們……
“——喂神,喘氣,快喘氣!”幻不妙地猛拍他的臉,這人怎麼自殺的花樣還能推陳出新的!?
跪在地上的刺客嗆了一下,雙手幾乎痙攣地掐住懷中少女的衣袍,邪再次抱起吉他撥了幾個起音。
“哎呀哎呀,單純鬼又鑽進死胡同裡了~還好我這行專門修複氣氛,給我放松下來啊~!”
他演奏的曲子這次又帶上了奇妙的共情感,讓在場衆人的心情都不再緊繃,星月把自己的手平穩地覆在神骨節分明的手上,治愈術綠色的光輝也稍微讓他對周圍的認知有了點反應,牧師溫和又平緩地說了現在首先要做的事:
“神先生,不要越想越壞了,先給受刺激的冰小姐找個可以安靜休養的房間好嗎?”
神僵硬而疲憊地稍微動了左手,指着會長席後側的小門。
“哎~你是自己抱她進去呢?還是我們辛苦一下把你倆一起擡進去~?”邪一邊演奏一邊壞笑着問。
他踉踉跄跄地托着少女站起來,機械地邁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