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星月的詢問聲,還在回憶一個多月前那個上午發生的奇迹的青年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這?這?哈哈哈哈哈哈!”幻指着小空地上的屋子和花園和菜圃控制不住地爆笑起來。
“哎喲!神你……哎喲笑死我了哈哈哈!你的建築水平就這樣??”她一邊狂笑一邊跑過去使勁拍了拍小木屋有點兒歪的粗糙外牆,似乎一心想看見它搖動的情景,可惜沒能如願,但就算這個期待落空了幻也絲毫沒有情緒低落,她歡天喜地地繞着小小的木闆随便拼起來的屋子四處觀察,一個勁兒地吐槽。
“……”
“哎呀你的要求還挺低的呢~常住五年,這樣的條件就滿足了?”邪也在一邊打趣地添油道,他撥弄着菜地裡無人打理近兩個月已經吃不了了的蔬菜,拔了幾根地裡長出來的雜草。
神黑着臉筆直地走到屋前大力打開門,在兩個探出門框的好奇的腦袋的笑聲中拉開櫥門,把上面被冰疊好的衣服抱到一邊。
“如果是五年前,我會立刻殺死你們,沒有人能這樣取笑我。”他轉過身,用拳刃指着兩個鬧事分子,露出冷冰冰的表情。
“啊……你别生氣嘛!”
刺客望了一眼更遠處在正對面朝他微笑的巫師。
“……可現在不是五年前……”他認命地放下拳刃,一臉哀痛,“現在反正……反正你們就折磨我吧……”
他穿過獵人和詩人走回巫師身邊:“笑吧,愛笑就笑,我的自尊心我看你們根本不在乎,我已經不想反抗了……”
話雖這麼說,刺客這種消極的态度也僅限定于在場的這幾個人,如果有其它人膽敢在這種情況下笑一下,他絕對會立刻擰斷他的脖子!
“好了啦,神,我們不笑你了。”冰彎下腰用雙手撐着膝蓋歪頭看着他故作認真地說,“雖然這幾年你像農民一樣地活過來了——啊失誤我不是那個意思~”同樣想起最初失憶的那個早上,想起身邊這個青年又呆又手忙腳亂又不敢質疑她的樣子,少女的心思忍不住就偏向捉弄那邊去了。
“冰你自己也一直在笑啊……”神臉上的表情絕望到可憐,他眼見着詩人和獵人聽了剛才的句子笑得更厲害了。
“不是的,我隻是被感染嘛!”冰不好意思地搪塞着,她重新直起身換了個心情再望向林中的小木屋,把聲音放輕,恢複了認真的語調,“我知道的,你的心情,我被帶走而離開你的時候,我也是像你一樣的。在那裡真的很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但又知道不可能再見……我能理解,你隻是一個人呆在這裡想讓心平靜,我知道即使你痛恨我強迫你發的誓,你還是想連我的份一起活下去的……”
“……”
神幾乎要逼自己移開看着她的視線,因為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緊緊擁抱她。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是他最重要的歸屬。青年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神你還是冷酷兮兮的比較可愛哦!”獵人一蹦一跳地回來歡快地說。
“得了,在你們面前我肯定是冷酷不起來了。”就這點刺客依然持悲觀态度。
“咦~~神以前有多冷酷呢~?”詩人刨根究底地打探道。
“哦小邪你不知道~他以前看人都用一個表情的,就是面無表情地盯着你不說一句話~木偶哦!”獵人笑個不停地描述說。
“哎~~?真的?神,表演個~~”詩人習慣性地用吉他奏着滑稽的樂曲壞笑着提出要求。
神嚴重覺得這詩人是沒經曆過所以壓根沒把他的身份放在心上,又給他來艾爾帕蘭那一招。讓他表演?演出費可是很貴的!
“哼,好啊。”
青年從冰身旁瞬間閃到邪身後抽出拳刃抵住了他的下巴。“你……想死?”陰森的低語就在詩人耳邊響起,他雖然看不見身後人的表情,但是能明确地感到籠罩了全身的嚴寒和戰栗,短短三個字的句子此時像漆黑的利爪一樣由腳底升起,漸漸攀上身體,讓他動彈不得,詩人手軟地幾乎松開心愛的吉他,但刺客用另一隻手把它按住了。
神滿意地看到邪冷汗直冒牙齒打架的窘相,不枉他特意回憶了一下失憶那會兒都怎麼被這詩人無視和捉弄的事來讓自己真切地想要幹掉他,他解氣地閃回冰旁邊,奸笑。
“我既沒有面無表情也沒有不說話啊。”
膽寒的感覺一下子消退了,邪趕緊抱住要掉落的吉他,淚汪汪地望着冰。
“嗚嗚嗚冰雪美眉~神真的好可怕呀~~~”
冰微笑着拿聖杖給了邊上的“壞人”一次腎擊。
“呃!”
接下來的時間裡,詩人一直跟刺客保持安全距離,而其他四人都像達成默契似的陪着他,結果變成了青年一個人走在前面,其他人在後面遠遠地跟着,同時四個人偷笑的聲音不斷地傳進刺客耳朵裡,讓他欲哭無淚。
“你們有完沒完……”他可憐地沖他們嚷道,“我難道就有那麼可怕,會沒事做殺你們玩?”
“你難道不是這樣的人嗎——?”四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神完全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