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沒有對氓驚訝的眼神再說些什麼,他知道他現在的想法,如果是五年前,所有惡意侮辱過他的人,他不會留一個活口,其實現在他也恨不得把他們全折磨死,但為了工會,為了他對冰承諾過的不再重返黑暗世界的諾言,他不能再這麼殘忍下去。
“……是。”
“他沒有帶武器!我們一起上,一定能弄死他!”
青年禁不住愣了片刻,這群人怎麼自我感覺這麼良好,選擇先從他下手?不過五年沒接觸,他們就把自己當成弱者了?
“走!”他擋在門口掩護了閃出房間的氓,順勢認真地觀察完了最前面幾個人的動作,再擋住了他們的第一波攻勢。
“弄死我?就你們這些雜碎麼?”看起來他們的首要目标還是自己,知道追不上去搬救兵的氓,這群人應該是想在這個時間差裡無論如何也要打倒自己,所以就算神選擇向屋内回避讓出出入口他們也沒有分出一個人去追,依然不依不撓地糾纏着他,他都想笑了。
“那早就是過去了!五年在刺客工會可是不短的時間,放棄了五年的你,會被我們追趕上的!”時雨的拳刃擦過神的手臂。
他們确實比預測的強一點兒,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裡被16個人追趕,從四面八方攻擊,要躲避還真不怎麼輕松,危險離青年不到一寸,他集中精神閃避,但還是寡不敵衆,被砍到了幾刀。
這樣的場面讓青年想到了五年前,隻不過那一次的圍攻,對手是他的好兄弟們。他們受到會長飛影的操控,無法違抗他的命令,跟他們的對戰即使現在想起也依然讓他揪心的絕望,那是他第一次在殺死自己不想殺卻不得不殺的人的時候感到充斥着心底的痛苦,他完全不想傷害到他們,卻最終隻能把他們一個個送下黃泉,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絕不想經曆第三次——但今天在他面前的這十幾人,他隻感到厭惡,要不是考慮到工會也不想鬧得太大,他真想把他們的肉一片片削下來,做成火鍋喂狼吃!
衆人終于把青年逼到了牆角。
“哈!你還能往哪逃呢,神?”
“……”
神清楚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忍耐的極限,他原來的心在渴望他們的血,它在自己的腦海中叫嚣着要折磨死他們,青年低下頭,額前的碎發蓋住了他的眼睛。
“我會……爆發的哦?”
他明顯能聽出來壓抑着情感的沙啞的嗓音讓包括時雨在内的幾個主力都背後一涼,之前在本部外他們的集會點這個青年最後的感覺也跟現在差不多,這次前輩的高層不在,時雨本來在那天也不服氣,這次被自己手下第一個撞見他,倒是極好地滿足了他想要報仇的心願,就算其它老人都說過不要随便去惹神這個人,短短幾年就爬上高位的他實際也是不屑一顧的,他覺得現在自己感到的害怕和猶豫隻是受了前輩話語的影響,但他謹慎起見還是暫時用手勢停止了進攻。
對面的行動停止讓神勉強緩和了一點心情,防禦了那麼久他已經把全員看透了,實力中層以上級别的還不到半數,夠得到高層門檻的不超過兩個,這跟五年前會長室裡的死鬥基本沒法比,那時候被控制的沒有中層以下會員。然後說到水平差距……時雨他認識,他離開工會前他的實力也算是大概知道,現在看到他五年間的進步……神隻能遺憾地說他們間的差距一點沒變小。
雖然隐居斐揚森林五年,本來根本不想再戰鬥,但始終有麻煩得要死的破事逼他在武藝上精進,最後反而又學會了很多有的沒的……唉。
“我本來隻是來找人談話,确實沒帶什麼武器……好像隻帶了把削蘋果的小刀……”什麼鬼啊為什麼這時候摸到這個東西!為什麼一直帶在身上啊?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賣藝了?!青年汗顔地從衣袋裡取出折起來還沒有手掌長的水果刀,翻了下手腕甩開刀刃,靠在牆角稍微擡起頭暧昧地笑了一聲,小刀的刀面在房間裡火把的映射下不時閃出銀光。“不過,用它也還是可以讓你們苦不堪言的吧?”
“……你以為我們是吓大的嗎!”終于有個沉不住氣的新人重新沖了過去。
“我已經,很努力控制了。”
青年的話音剛落,那個刺客已經倒在他面前,他用沾滿血的小刀指着其他人:“這個不殺,不意味着下個還不會。魔死太久了,似乎沒人告訴你們我一直的行事風格,滾,或是死,你們選擇。”
“你……”高層候補瞟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的手下,他還是不情願放棄,但現在那個讨厭的前最高幹部已經選擇了拿起武器反擊,要幹掉他自己這邊肯定也會有不小的傷亡,能不能承受這些損失成為了他首先要考慮的。
“别想太多了,我再說一遍,就你們連讓我出全力的價值都沒有。”
神考慮了一瞬,還是折起了小刀,現在的他有武器在手的話,可不能保證自己能控制住不由于習性而殺人。他已經不想再讓着他們了,也不想再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