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獨自呆在房間裡,百無聊賴地翻着兩個同伴留下的建築類書籍。
雖然現在不差錢,但他們這也買太多了!為什麼問路會偏離到這上面去啊?聽他倆讨論像是在重複相關的考試,青年看見書頁間兩人的筆記,詩人的字龍飛鳳舞,總是出現在描述特别的段落,而少女的字工整秀氣,大部分好好地落在重點提綱上,并總結了後面描述部分的關鍵字。
他喪氣地把腦袋敲在桌子上。
不知道該怎麼道歉啊……而且為什麼自己要道歉……本來被欺負的就是自己啊?
第二天早上那是凍得還沒緩過來一心想着太陽快點升起能去屋頂曬太陽,結果錯過了跟冰說話的時機,之後看她回來的時候一直有意無意地抓着邪的手縮在他身後,詩人還不時用怒氣沖沖的表情瞪着自己,神就也覺得又委屈又火大,既然他們倆都這麼不待見自己,那就随他倆喜歡好了!
最後就演變成了現在這樣落單,想重新融入也開不了口的悲慘情況。
神覺得這破考試要是加上自己肯定還能過得快一點,這堆書他都翻到全記住了,在旁邊聽到他倆的交談也覺得明明有更效率的解題思路,但他沒機會插嘴。幾個整天都自己一個人無事可做超無聊的,他甚至自暴自棄地帶着“水果藝術”的招牌重新去那個小廣場賣了半天蘋果燈,結果可太吓人了,人們的熱情過火到了他棄攤逃跑的地步,直到現在他都不敢走到街上去,隻能被迫悶在小小的客房裡。
别說什麼保護人了,現在他這個人都根本可有可無了吧?
青年突然聽見了走廊上熟悉的腳步聲。
這個點?還不到中午啊?他飛速把手裡的書放回原位,幾步跨到陽台上,假裝看着外面的藍天已經很久了。
房門被打開,一大早照常出發的少女和詩人站在門口向裡張望。
“……神?你現在沒事吧……?我們……”
“啊——?”雖然是好不容易的交流,但冰的語氣太拘謹了,讓神覺得自己跟外人一樣,他不自覺地也沒控制住語調。
“别陰陽怪氣了!我們能去朱諾了,你到底一不一起走?”詩人不高興的聲音越過少女的怯聲震響在耳邊,青年急轉身跑到兩人眼前。
“真的真的?”
“當然了~你都沒出力憑什麼還懷疑我們啊~?”
“……我也想出啊!你們帶我了嗎?”
“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裡自閉還怪我們不帶你?”
“少來了!沒有我礙事天天膩歪在一起難道不是你求之不得的嗎?!”
神激烈地吼完這句就趕緊閉嘴了,因為他看見僵在一邊的冰臉上滑落的淚水。
啊,真是太混蛋了自己!明明一直忍着不抱怨就是不想讓她為難,現在倒好還把人弄哭了!他到底要把自己和她的關系破壞到什麼地步才滿意啊……!
“……要不是看在冰雪美眉的面子上,我真想送你去教會醫院呢。”邪握着吉他柄的右手手腕轉了一下,對青年閃了閃吉他背面下端裹着的金屬片。
“……”
三人都沉默地僵持着,隻有冰偶爾壓抑不住的抽泣聲短短地飄蕩在房門附近。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青年實在聽不下去少女的哭聲,那對心髒負擔太大了,“我之前做的都錯了,請你們兩位消消氣帶上我一起走吧!”
詩人露出嘲弄的表情盯着他:“哦——?是真心的嗎~?”
“我把心挖出來給你們看要不要啊?”真是麻煩死了,神覺得要是真能那麼幹他完全下得去手,“冰你不要哭啦——靶子也好什麼也好再沖着我來就是了,我都習慣啦!你不是喜歡欺負我嗎,來嘛!”
“我、我哪裡有……!”少女激動地擦着眼淚反駁道。
“啥?不是嗎?那你為什麼總是隻對我特别殘暴啊……”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想得這麼奇怪但是絕對沒有好不好!”冰這次真是氣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你這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開玩笑什麼叫欺負啊?!”
完蛋,看他的樣子,他是真的不懂。
不光是少女,連詩人也啧啧歎氣,跟這個呆子交流就不能想太多,不然最終苦的是自己……
少女踏着重重的步子走進房間收拾完了不多的行李塞到青年懷裡。
“走吧,我們去朱諾!”
————————————
神被前面兩個他搞不懂為什麼看起來還在發火的同伴帶到城外,他倆也左右眺望着,似乎在找什麼人的樣子。
“跟誰約好了嗎?”這次他主動去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