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罪感?沒關系,這種事很快就會習慣。紫邪,你也應該有經驗。”飛影一臉無所謂地說。
“實在抱歉,聽到了談話,會長大人。确實,工會人人都有這樣的經驗,但像我和紫邪這類在戰亂中長大的人,對于殺人的恐懼時間幾乎沒持續多久,但這名會員應該是曾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和正統的教育,突然從天堂跌落地獄,對他來說不是一兩天就能克服的恐懼。”
“是你嗎?子元前輩?你的任務完成了?”紫邪似乎很高興。
“是啊。”刺客出現在門外,他拿着文書走到同僚旁邊,跪下行禮,“會長大人,目标資料已取得,特來報告。”
“明白了。”飛影說,“放着吧——神的話,留在我這幾天,我會讓他克服恐懼,你們可以走了。”他揮手開始趕人。
紫邪沒有起身:“大人,雖然我完全不介意,不過根據工會章程,以下犯上,殺害上級……”
“死罪是麼?你指神?”飛影問。
“……是的。”他沉重地回答。
飛影盯了紫邪半刻:“你很矛盾,不想讓他死,不是麼?”
“……”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死。”
“——什麼?”不光是紫邪,連子元也不由得一起叫起來。
“我不是包庇——神沒有以下犯上,不信你們可以搜他的身。”飛影說,并且奸笑着看見兩位高層看見那個東西恍然大悟的表情。
“代表中層身份的信物?也就是說他已經是中層會員了?”子元驚訝道,“這麼小的孩子?!——确實,他殺死的是下層會員,完全沒有以下犯上的罪名,反而是那兩個下層強迫、侮辱上級,該被處死。”
“他應該從來沒說過吧?因為如果說的話,那些下層就沒有資格拿他做實驗,我早就料到了。”
“——可是,這不可能!”紫邪說,“他這個年紀和資曆,要成為中層需要的武藝水平……”
“他過了中層測試,三個月前。”飛影說,“而且成績是良好,有資料可以作證,不然的話,他能毫發無傷地瞬殺兩名下層?”
“請不要小看了我的笨徒弟。”刺客會長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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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場沙漠中的浩劫到現在,已經4年了。
“啊啊啊啊啊啊~~”
隔壁的小房間裡突然傳來瘋狂的叫聲和什物紛亂地撞擊地面的聲音,緊接着,門被猛然撞開,刺客一身是血地逃出來。
“不好了!實驗品失去控制……!”他傷重得站不住,隻能用僅剩的力氣大喊道。
“……”用身體撐住那名刺客,少年依然無語。
“……神!”
把刺客扶到牆邊讓他坐下,重新站起來的時候,那個瘋狂的實驗品已經沖出了房門,直向他們沖來。
神的表情完全不變,但是他迎上去,一番激烈的打鬥。
“你忘了給他服35号藥,所以導緻他精神崩潰。”
打倒了實驗品後,少年冷冰冰地說,他丢出傷藥給牆邊的刺客,開始把昏迷的失控者拖回原來的房間。
“你……知道得真清楚。”他佩服地說。
“因為我曾經和他一樣。”現在已經是技術研究部門會員的少年平闆平調地回答道。
也許還是以前的暗示在作怪,發現自己對研究各種東西越來越感興趣的小刺客,終于以研究員的身份留在了曾讓自己生不如死的地方,并以一顆冷漠的心,以同樣的方法折磨新的倒黴的人。會員們現在已經不敢輕易惹他,各個方面都是。因各種實驗造成的他非同尋常的生命力和身體素質,以及會長調教下的武藝讓他有絕對的實力可以傲視所有高層以下會員,敢于和他公然作對的人,幾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大家都不敢盯着他的眼睛。
邪異的紫色,是人類眼眸中最稀有的一種色澤,他的眼神銳利萬分,像是魔性之刀要刺穿被注視者的心髒;比血液還鮮豔的紅色,遮住單眼的碎發更讓他像是對血有着特别渴望的惡魔,他不用動手就能讓大部分人脊背發涼。
他在研究部門裡發揮了驚人的領導才能,以他的氣質讓那些有反抗之心的會員根本不敢放肆,而且他了解一切。他也許在發洩,把從前别人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更加惡劣地返還給現在的實驗品,他時常露出陰冷的笑容。
紫邪開始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