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花京院的胳膊上面竟然有着一道疤痕,刻着“Baby stand”,簡直就跟那種為了追某種潮流拿刀子在自身上刻字的非主流一模一樣啊!難道說,花京院其實是——
不對!腦子!你想偏了!這一看就知道:
“那個嬰兒有鬼。”我很肯定地說,“這個不可能是你刻着玩的吧。”
花京院被我面色不善的表情給吓住了,但他很快速地說:“肯定不是!這個傷口是突然出現在我的手臂上的,但是那個嬰兒萬一……”
“哼。沒有什麼萬一,隻有一萬。”我冷笑,“敢玩我。他死定了。”
我說着一個扭頭看向那個嬰兒,緩緩移步到他旁邊,蹲下來看着他:“喂,我說,你聽得懂我說話吧。”
嬰兒朝我露出了一個傻兮兮的笑容。這個小寶寶的無辜笑容在我眼裡已經化為了深深的嘲諷。
我立刻叫出約旦河出拳,在約旦河的拳頭離那個小嬰兒連十厘米都沒有時,那個小嬰兒的瞳孔驟然緊縮了一秒。
我立刻嘶聲道:“你看到了。你也是替身使者!”
嬰兒見被拆穿也不惱:“啦哩吼!我就是擁有【死神】暗示的替身使者!迪奧大人的……”
“我懶得聽你說了,敢玩我,去死吧。”
“等等!”花京院突然出聲。
我立刻收回拳,不滿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現在隻是打算揍飛他。要是我之前的同伴說不定會把他丢到熱油裡去滾個幾圈。”
花京院很冷靜地說:“但是你現在和我們是同伴,不是麼?他還是個嬰兒,暫時也沒有傷害我們過,打死他并不好。”
他轉頭看向那個被吓得不敢動的小寶寶,“他已經被吓住了,應該也不會敢動手腳了吧……不過,還是得給他一點點小小的警告。”
我沒懂花京院嘴裡說的警告是什麼意思。喬瑟夫他們回來了,我也沒機會殺死那個小嬰兒了,我隻是狠狠剜了一眼小嬰兒,在他耳邊嘀咕:“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那嬰兒被我吓尿了。yue。
然後沒過一會,我就知道花京院口中的警告是什麼意思了。
花京院笑眯眯地從喬瑟夫手裡接過喬斯達家精心制作的嬰兒輔食,然後轉身就在那個小寶寶的糞便裡挖了一勺,和嬰兒輔食混在一起。
在嬰兒的驚恐眼神中,那碗白白的糊狀輔食逐漸染上了些許巧克力色,喬瑟夫接過去時還很不解地問:“怎麼感覺顔色有點黃。”
“或許是氧化了吧,氧化就是……”
“哎!老夫畢業很久了,搞不懂這些,嘛總之來吧,這可是我們家的祖傳配方哦……霍洛你怎麼一直盯着我,先說好,沒有你的份,這些全部是要給小寶寶吃的。”
“……我不想吃。”
我心情複雜地看着面露愉悅的花京院,默默心想:不愧是愛玩陰招的日本人。
等到要入睡時,花京院在我身旁躺下,不解地問:“你不睡嗎?”
“這家夥的替身和夢有關吧,呵呵呵,把他送走前,我絕對不會睡覺的。”我冷笑着眼睛死死地釘在嬰兒身上。
“放心,我答應了你,不會随便殺死他的。你安心睡吧。如果出事了,我會把你們弄醒的。”
花京院朝我微微一笑:“有你在真安心,那我睡了。”
“嗯嗯嗯。我知道,我就是這麼靠譜。”
等其他人睡着後,我看那個小嬰兒快要招架不住和我的對視,眼皮子也準備垂下來,很不爽地走過去,掐了他一把:“喂,我還沒睡呢。你就和我一起睜着眼迎接天亮吧。”
嬰兒看了看我,哇地哭了出來,我立刻往他嘴裡塞了一雙不知道是誰的襪子。
耳根清淨了,真好啊。我看着噼裡啪啦的篝火,開始思考一些之前來不及思考的事情。
我不知道霍洛的人生究竟是何時何地結束的,也沒來得及從十幾年後的波魯納雷夫那裡得到情報,但可以肯定:這一次,我是自殺身亡的。
可我為什麼會自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們這一行人應該在埃及沙漠拍過一張相片,在那之前我都是活着的。難道是後面會出現的一個替身使者的能力?
還是說,我自殺其實隻是因為我知道“霍洛是自殺而亡”……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這些是未來的我需要考慮的。
我環視周圍熟睡的衆人,目光短暫在喬瑟夫斑白的鬓角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又迅速收回了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子中突然閃過了約旦河所說的“逆轉生死狀态是大忌,除非是活在永恒中的生命體……”
我長久地凝視着跳躍的火焰,試圖在裡面捕捉到我的影子,在嬰兒含糊而讓人心情愉悅的嗚嗚聲,和篝火的噼裡啪啦聲裡,靜靜地等待着太陽的再次升起。
*
救援隊帶走了嬰兒。我在那嬰兒被抱走前,抓緊時間在他面前露出了一個堪比裂口女的詭異笑容,确保我會成為他的童年陰影後,才放他離開了。
唉,以前我也這麼吓過布加拉提的,我當時裝備還很齊全,拿果醬在我的臉上給自己開了個大大的嘴角,但是他完全沒被我吓到,還幫我舔幹淨……等等,布加拉提有這麼怪嗎。
“你真的不需要再睡一覺嗎?”喬瑟夫開着吉普車這麼問我。
我搖搖頭:“不過是一個通宵,我熬過更長的……話說我們是要去碼頭然後坐船去埃及吧?”
“嗯……”喬瑟夫含糊不清地回答我,“到了再說吧,我怕洩露行蹤。”
……還需要洩露嗎。就算我們現在遁地而行,也會有會遁地的迪奧的部下來找我們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