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段皇後從身上掏出一塊淡藍色背面的中央還繡着一花卉圖案的布,将嘴捂住,咳嗽了幾聲。布的正面中央區域瞬間被一攤鮮血染紅。張嬌看了,一臉的驚慌:“母後,您不打緊吧?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裡風還是挺急的!”
段皇後揮了揮手,說:“幹嘛老想着回去呢?好不容易才得以出來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放心,母後的身子母後自己心裡清楚,不礙事的。”
張嬌征了片刻,道:“可是,母後,你看我們現在都已經出來這麼久了,天色也慢慢暗沉下來了,我想我們再不回去,大家一定會非常擔心的。”
段皇後看了看張嬌,微微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随後,她便在張嬌一路的攙扶下,回到了皇宮。
回到康甯宮後,張嬌服侍着段皇後安歇了下去。這時,阿馨突然從外邊跑了回來,一臉的慌張,“皇……”
阿馨剛要說下去,向段皇後賠自己有事回來晚了沒伺候及時的不是,就被張嬌伸出一個“安靜”的手勢打斷了。阿馨看了看将手指輕輕碰到嘴邊的張嬌,又看了看已經熟睡的段皇後,也沒再說什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放心,母後已經安然睡下了,等她醒後,我自會向她說明一切,相信她定不會怪罪你的。”張嬌放下手,輕手輕腳來到了阿馨身邊,輕聲道。
阿馨謝過張嬌後,就匆匆退下了。
來到外面的阿馨,就是在空中一陣胡亂比劃,發洩心中的怒火。
“怎麼,又在這裡洩什麼氣?難道是已經迫不及待,巴不得馬上就能喧賓奪主了?”一陣低沉熟悉的女聲傳過來,瞬間把毫無防備的阿馨一驚,她轉身一看,來者正是鄧梅兒。
“不知姐姐來我這兒所為何事?畢竟這大半夜的,你我在此見面,必然無可避免會招來懷疑的。”阿馨道。
梅兒笑了笑,道:“妹妹可真是太多心了,這夜裡人都已經睡下了,難道還會大半夜再起來跑來特意偷聽我們談話不成?”
阿馨微微笑了一下,“這個自是不然。”
“好了,我們也不在這兒多啰嗦了,進入正題吧!”梅兒幹脆利道,“方才,雖然你不說,但是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已經急不可耐想立即鸠占鵲巢嗎?如今那段氏也隻剩下兩日期限,她一死,那張嬌自然是少了一個可以為她撐腰抱不平的,到時,你不就一路暢通無阻了嗎?還有,我要告訴你,現在,你的機會已經來了!”
阿馨有些不明所以,“你既說那段氏還沒徹底咽氣兒又說我如今機會來了,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梅兒哂笑了一下,說:“這機會和那段氏死與不死兩者本來就沒什麼沖突,我隻是想說,如今你的心上人已經前往前線作戰,隻是根據我近日得來的消息,如今晉軍不知為何巍然不動,想是在等着什麼才肯正式投入戰鬥,兩軍現在和依然在秦燕沙場上對峙的兩方毫無二緻。現今,張嬌不在慕容炬身邊,隻有慕容炬一人住在那孤冷凄清的營帳内,所以我才說,你的機會已經來了,并且還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阿馨這才被點通,“難道……你是想讓我趁虛而入、先發制人?可是,如今阿炬雖然人在遠方,但是他的心卻還是一直停留在張嬌那裡,永遠都不會離去,你讓我現在前去,那豈不是隻會适得其反?況且,那段氏現在又還未正式撒手人寰,你又讓我如何抽的出身?”
梅兒不禁嗤笑了一下,“誰說讓你現在就去的?我剛才有說過嗎?不過,你放心,既然你如此擔那慕容炬不會乖乖就範,那我自有辦法讓他對你唯命是從。你不妨想想,如今他慕容炬最在乎的是誰?”
“張嬌!”阿馨爽快地答道。
梅兒笑了一下,“不錯,正是她!現今,我傳授你的易容術你已經學會了八成,輕易去假扮個人相信定是不在話下,。不過,我有時候真的是感歎,這江湖上這麼難學的易容術,一般人沒有一定的功底是很難學會的,沒想到你這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竟然不到短短半月,就已然參透了其中的要理,怪不得那段氏經常誇你比一般人還要聰明懂事!”
阿馨頓時茅塞頓開,“你是想讓我假扮成張嬌的樣子去接近阿炬并讓他乖乖對我就範!?”
梅兒微笑着點了點頭,“不錯!果然是聰明絕頂!我正是想讓你有意用易容術變成張嬌的樣子,然後前去沙場接近慕容炬,這樣,你一直以來的夙願不就可以很快達成了嗎?”
阿馨沉思了一會兒,“可是,這裡畢竟是皇宮重地,我若想出去,可是難如登天的事兒;再者,若是一時不慎,被當值的抓住,那後果可就真的不堪設想!”
梅兒微微嗤笑了一聲,“你怕什麼!?就算這皇宮再怎麼森嚴,我也有辦法讓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出去,不會讓任何人動着你分毫的。”
阿馨點了點頭。
梅兒看了看已是滿天星辰的夜空,道:“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我家主子該着急了。我方才已經把我能想到的都和你說了,你回去後再好生掂量掂量吧。”
說罷,梅兒便離開了。阿馨咬着牙,切着齒,一副想要發怒的樣子,望着綴滿夜空的明亮星辰,“張嬌,這次,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阿馨邪魅一笑。
“嬌兒,你怎麼來了!?”慕容炬望着營帳外突如其來的張嬌,驚訝之餘全是欣喜。
張嬌一臉的陰沉,沒有理會慕容炬,就徑直走進了屋子,坐到了床上。慕容炬見狀,索性也和張嬌坐到了一起。
“嬌兒,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臉冰冷的樣子?你告訴阿炬,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隻要你和我說,不管他是誰,阿炬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幫你出這口惡氣。”慕容炬滿眼對答案的渴求。
張嬌依舊漠視着慕容炬,這讓慕容炬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随後,他撐起一抹微笑,撫摸了一下側對着他的張嬌的臉後,就把張嬌擁入了懷中,試圖用那溫暖的懷抱給以張嬌安慰。
“嬌兒,我求你,這次來了以後,就不要再離開了,好嗎?你知道阿炬這些天有多想着你念着你嗎?我每天回憶着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每次都覺回味無窮,流連忘返。還記得當時你在竹屋,生了一場大病,當時看着你一臉的虛弱并且嘴唇嚴重發幹發裂,随時都有生命危險,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心急,多難受嗎?我真怕你就此一走了之把我一個人抛在這個世上不管不顧,那到時,我可就什麼都沒有了;那次,你和我一同在院子裡嬉戲,你我一同你追我趕,好不自在快活!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幸福嗎?或許,那個時候,是我這輩子最快樂最滿足的時光;後來,我不幸被苻苌施計抓住,關進了那暗無天日的秦牢,每天在秦牢衣不暖,飯不抱,每天飽受這無盡相思的煎熬,生不如死!可是,每當我要赫然倒下的時候,突然腦海裡就會閃過你的身影,正是你,給了我繼續活下去的動力——我不能就這麼倒下了,因為還有我愛的人我在乎的人還在等着我繼續去守護!再後來,你竟孤身一人闖進秦牢,将我救出,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敬佩你那種魄力與勇氣嗎?當時,正是這種大無畏的魄力與勇氣,讓我對你的愛也變得更加深沉了。所以,我現在不想再回憶了,畢竟回憶是虛的,隻能看見卻不能摸着;而你卻是實打實存在我身邊的,既能看見又能摸的着。特此,我懇求你,不要離開了,好嗎?阿炬真的真的很想你!如果你現在仍然還在生氣的話,我願意當你的‘出氣筒’,畢竟當時是我先有負于你的,你想怎麼樣我都行,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我都甘願領受,絕無半句怨言。”
張嬌這下總算是笑了一下,不過這笑總是讓人覺得那麼不自然并且還帶着點恐怖殺氣,讓人不禁膽寒。
慕容炬見張嬌總算是笑了,心裡也算寬慰了。他笑了笑,“嬌兒,你原諒我了?太好了!阿炬答應你,以後絕對不會再負你了!以後,你想讓阿炬怎麼樣阿炬就怎麼樣,絕不敢違拗你半分的。”
随後,張嬌猛地站起身,又轉身朝着慕容炬冷笑了一下後,就徑直朝着外邊跑去,可把慕容炬搞的是一臉的不知所措。顧不了那麼多,慕容炬連忙也起身朝着外邊跑去,追在張嬌的身後,不明所以地在背後追問着張嬌這是要去哪裡,可是張嬌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慕容炬如何使盡力氣去追,都追趕不上,索性,跑到一處長滿雜草的地上,慕容炬停了下來,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氣兒。張嬌這時也停了下來,一隻手背在後面,似是在掩藏什麼東西,一隻手則垂在一邊。
慕容炬見張嬌總算是停下了,連忙用自己剩餘的力氣支撐着上前,來到了張嬌的身邊。可當他正微笑着用手去觸摸張嬌的臉時,張嬌突然将背在後面的手伸出,手裡還拿着一張已經上好了弩箭的弓弩,正直直對向慕容炬的心口,慕容炬頓時一臉的驚訝道:“嬌兒,你這是幹什麼?我是阿炬啊!”
誰知張嬌絲毫不管眼前人是誰,硬是将弓弩的距離朝着慕容炬胸前緩緩推進,直接抵在了慕容炬的胸前。鋒利的箭頭很快刺穿了慕容炬胸口的布料,紮在了慕容炬結實的的胸膛上,慕容炬頓時就明白了一切,他一臉不可思議,淚水情不自禁地順着臉頰往下流,“嬌兒,難道,你想殺了我!?可是,為什麼!?”
張嬌冷笑了一下,用一種可以随時将人心牢牢凍結的語氣道:“方才你不是已經說了嗎?說我打你罵你甚至把你殺了都可以。怎麼,你現在是忘了?”
慕容炬淡淡笑了一下,“既然如此,嬌兒,那你……動手吧!我慕容炬今生能死在你的手裡,也算是有始有終無怨無悔了。隻是,我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了而白白看着你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受苦受累,這樣,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安心的。”
慕容炬雙眼深情地看着張嬌,隻是心早已寒了一大半兒,“嬌兒,如果有來生,我們還做夫妻好不好?”
張嬌沒有回答。慕容炬看着一臉薄涼的張嬌,緩緩閉上了眼,已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是過了半天,身體絲毫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他頓覺有些詫異,又慢慢睜開了眼睛,此刻的張嬌已經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那隻正安靜地躺在地上的弓弩。慕容炬慌忙地在四周尋找着張嬌,可是張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半個影兒都沒碰着。慕容炬心如死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下頭,流下了眼淚。淚滴一滴一滴無聲地滴在雜草地上。接着,他又擡起頭,望向了一邊仍在靜靜躺在地上的弓弩,并用手撿起了它,仔細地端詳着。畢竟,張嬌雖然已經不見了蹤迹,但是這把弓弩畢竟還是她握過的,上面殘存的她的氣息還是從未散盡。看着它,就仿佛再次看見了剛才的張嬌,嘴裡一直不舍地念着“嬌兒”“嬌兒”!
“嬌兒,嬌兒,嬌兒!”慕容炬突然一下子被驚醒,他望了望四周,自己仍舊身處在這燈火通明的營帳内,哪有什麼長滿雜草的地?他緩慢擡起身子,發現自己渾身還是浸着冷汗,可是一回想到夢裡種種,再加上這一身新鮮的冷汗,卻隻覺如此真實,就像夢裡的一切是自己剛經曆過的一樣,這時仍感到幾分心有餘悸。
慕容炬倒了一杯茶,剛準備湊到口邊一飲而盡時,一個士兵突然着急地闖了進來,說晉兵現在不知何時竟偷偷潛入了大燕大營,正在肆意侵奪糧草!
慕容炬一聽,這還得了,連忙放下茶杯,和士兵火急火燎地飛奔了出去,可是此時已然是為時晚矣無濟于事了,那夥晉軍早就扛着奪來的糧草快速逃跑了,現在更是連個影兒都見不着了。慕容炬放下劍,頓時氣急敗壞,“這厚顔無恥的東晉,竟然如此趁人之危,趁着夜晚防守最薄弱的時候,來侵奪我軍隊糧草,真是可憎啊!”接着,慕容炬又轉身問那個剛才向他彙報情報的士兵,“此次我軍有無人員傷亡?”
“回禀王爺,除了幾個兄弟受了點重傷,其餘都是輕傷,總之,受傷人數不算太多,隻有三十幾人而已。”士兵答。
慕容炬聽後,總算是松了口氣,“好!你現在就傳我的命令去安撫那些受傷的士兵,我去查看一下現在糧草剩餘的情況。”
士兵點頭答應後,就退下了。就在慕容炬轉身的那一刹,張嬌的那抹美麗的倩影又出現在了離慕容炬不遠處,正對着慕容炬燦爛地笑着。
“嬌兒,為什麼現在的你和夢中竟是完全截然相反?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東晉大營,劉裕正在自己的營帳和謝利興高采烈地喝着酒。
“利兄啊,這次多虧了你的計謀,通過劫持那後燕的軍糧來逐步消耗後燕,直至最後彈盡糧絕,乖乖向我大晉投降,利兄此計高!高啊!”劉裕一臉興奮地沖着下面的謝利一頓誇贊。
“裕兄過獎了,這都是在下的分内之事。若不是前幾天我偷偷叫人僞裝成了燕軍的樣子混進大燕營地,探明了大燕糧草儲備實情,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想到如此之法的。其實,早在我來之前,我就聽說,此次後燕境内又在鬧大旱,有些地方甚至顆粒無收,當時,我就有所懷疑,這大燕的糧草是否因為此番大旱而準備的不夠充足?過後,為了更加驗證我的猜想,我就令人裝扮成了燕軍的樣子,悄悄混進燕軍隊伍,去進一步探查清楚燕軍此次到底有多少糧草儲備。果然,據他們回來來報,說那大大燕此次所帶的糧食竟然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少,因此,我就想,與其在那沙場流血拼命,倒不如不動一刀一槍直接和那燕軍玩兒消耗戰,這樣,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徹底赢得這場仗。”
劉裕哈哈大笑一下,道:“怪不得朝中之人皆說利兄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哼!如今我倒要看看,那慕容炬還怎麼跟我們玩兒?!即便他再是戰神,但是戰神也畢竟是人,總是要吃飽東西才有力氣的。如今,我們斷了他一半兒糧食,看他以後還怎麼和我抗對?!到時,他就等着向我乖乖跪地求饒吧!”
謝利一臉認可地點了點頭,“不過,将軍,雖然我們此刻斷了他們一半兒的糧食,但是,還是仍不可這麼幹等着,等到時候把他們餓上三到五天,我們就适時出擊,他他們個措手不及!到時,和我們作戰的隻會是一群餓殍,我們想赢,豈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嗎?”
劉裕高興地大笑了一下,說:“我也确有此意。不過,利兄,據你推算,這燕軍的糧食具體還能維持幾天?莫非真和你剛才所說的一樣,三五天?”
謝利笑了一下,說:“将軍,您誤會在下的意思了。如今據在下推測,那燕軍的糧食定扛不過一天就會被吃光,要麼就是兩天,總之不會太久。等他們糧食吃光後,我們再餓上他們個一天兩天,再來向他們宣戰到時,面對着一群連手裡的兵器都拿不穩當的軍隊,我們的勝算豈不是大太多了!由于在下方才沒有過細推測,導緻數據有些誇張,說成了隻用餓他們三到五天,還請将軍莫怪!”
“哎,你如今為我出了這麼好的主意,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又怎麼會怪你呢?好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來辦,到時候,我一定要把他燕軍徹底殺的個片甲不留,奪回我中原。”劉裕一臉堅定道。
慕容炬查看完糧草情況,一臉惆怅地從裡面走了出來。這時,那個士兵安撫好了受傷的将士連忙向慕容炬跑了過來,道:“王爺,那些受傷的士兵已經暫時安頓好了,軍醫也已到場在為他們診治。”
慕容炬欣慰地笑了笑,“有勞你了,你先下去吧。”
士兵看着慕容炬笑意過後依舊是滿臉的愁容,不禁疑惑道:“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慕容炬沒有回答士兵,隻是向後看了看糧草營然後又将身子轉了回來。士兵瞬間便明白了慕容炬的意思,道:“王爺可是因為糧草之事所以才愁眉不展?”
慕容炬無奈點了點頭,“是啊,我方才前去查了一下糧食情況,發現,糧食的量已經大大折損了不少,恐怕也隻夠維持一兩天了。這樣吧,我的營裡還有點糧,正好湊合着給将士們扛過接下來的一兩天,我立刻就修書一封給京城,讓他們快速來接濟我們的糧草儲備。”
士兵急忙揮手婉拒:“王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啊!我們這些毫不起眼的兵卒吃點苦沒什麼,可是您是主帥,就算再苦也不能苦着您了,那糧食,還是留着您自己吃吧!”
慕容炬表情立即變得嚴肅起來:“這是命令!你現在就速速去我營裡把糧食拿出來!”
士兵見拗不過慕容炬,隻好聽從了慕容炬的命令,悻悻離去了。慕容炬望着遠方,一臉苦悶道:“嬌兒,難道這就是你讓老天對我的懲罰嗎?你一定是在怪我沒陪在你身邊,所以讓老天将怒火全都撒在這大燕将士們身上,可是,他們畢竟都是無辜的啊!如果你執意要讓老天懲罰,就請懲罰我一個人便了,不要連累我的将士們,無論輕重,我慕容炬都任憑處置!”
說罷,慕容炬哀傷地歎了口氣,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