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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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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杏瑛聽得心有戚戚,但是人對隐秘之事有天然的向往,她搖晃着程淮之的手追問,“那告密的人現在咋樣了,能獲得什麼前程麼?這可是人命啊還是跟個人不相關的事,就能這麼狠下心來。”

程淮之坐在榻邊,胳膊上傳來一緊,低頭一看原來是杏瑛拽住了他,他的膽怯和忐忑在這時才消融了,胸口熨帖極了,全天下的黃金白銀捧到他跟前來他都不可能交換。

他擡起手給魏杏瑛垂落的一段秀發給别到耳後去,才緩緩開口,嘴角還帶了抹譏諷的笑,“所以才說蠢貨是沒有前程的,那個宮女告發了蓮月就得了五兩碎銀,最後又被主子忌憚給打發到了辛者庫去。人和人啊都是互害互相提防,防得了君子防不住小人,一個芝麻豆大點的人害你一下船都得翻了。所以我打那事起入宮來,我就不會輕看任何一個小角色。”

魏杏瑛沉默了,又牽動嘴角想說些什麼寬慰的話,但是又發現于事無補,程家那事就是栽在了小人嫉恨上,滿門就剩一個活口,最主要的是恨有用麼,就算仇家都死絕了,親人也不能死而複生。

她倘若是程淮之,絕對沒有心性撐到現在,正可憐人家呢,反過來一想發現自個也是個光杆司令,爹退隐了,阿姐和娘親也都相繼離世了。

她和淮之是命運相連的,都是孤零零活在這個世上,在後宮步步維艱,她個挂名太後誰來了都能踹兩下,程淮之從火者打頭現在成了提督,沒有權力的時候,連對個眼神都不敢。

隐忍是頭上的一把刀,孤勇上了頭,人都是活在現在的,管不了明天,于是她打算告訴身邊這個男人,她們若是有命出宮的話,她想續上之前的婚約,養上一個白老虎,再有一個種滿桃李的小院兒,他去給人當先生她就在家鼓搗鼓搗藥材,

貧窮是不可怕的,兩個人心在一塊這就夠了,她蠕動了下嘴唇還沒說出口時,一個宮女打扮的人直接沒敲門哐當入了室,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她的大宮女祈春。

她眼神是那樣的驚慌,這是她頭一回看到冷靜的祈春發抖成那樣,鞋襪上沾滿了灰土,她哆嗦着大喊道,“主子,東宮主子說一會得割了雙銀的舌頭,有孕一事暴露了,您快跟奴才走一趟吧。”

魏杏瑛茫然失措地低頭看了下和程淮之交疊的雙手,那人運籌帷幄的側臉也有一刻的崩塌,冷峻的眉眼化成晨霧,清清淡淡的不着蹤影,這是她頭回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頹唐,

現如今這一切不是假的不是幻境,魏杏瑛耳邊陷入嗡鳴,盯着祈春素淡的臉啞住了。

最後她麻木認命地下榻穿了青瓷底的鞋,外衣都沒穿,出門上了李魚吩咐人擡來候着的金絲小轎,一行人晃晃蕩蕩地朝着東宮而去了,一路上正逢夕陽落山,殘晖撒在青石磚上,像晃動的金魚鱗。

程淮之還處在不可置信的情緒裡,他從沒想過這主子不乘勝追擊打下三王,還有閑工夫盯着女人和後宮,之前他明顯感覺不太對勁,東宮冒進又走險招但實在不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難不成韬光養晦了?他還警惕着,以為會是朝堂上的對決,結果對方來了個狠的,釜底抽薪,人一旦抱有僥幸的想法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他太狼狽了。

但是還沒認輸的時候。

程淮之撩袍追出來伸手攔了下車夫,冷下臉來叫住李魚,“誰準你給太後準備的駕辇?出了什麼事你擔待得起嗎?萬事不能從急,羊都送進虎口了等醒過神來萬一又是人家的陷阱。”

李魚被幹爹一通訓,哽住脖子沒吭聲,他知道幹爹這是心裡窩火,不能朝着太後發就隻能對着他,可親老婆的姐妹倘若被人拔了舌頭,他得被老婆恨一輩子了,現在說兩句就說兩句吧,主子心裡不舒坦,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本就得多擔待。

魏杏瑛隔着金絲流蘇簾遙遙看着他,剛才兩個人的親昵像是過眼雲煙,眼神陌生地像在看陌生人。

程淮之沒來由地心慌,喉間一陣發緊,本能地舔了下幹澀的嘴唇,補了一句示弱的話,像是在渴求,看上去殺伐果斷的東廠提督在這時既脆弱又可憐,“主子,這時得從長計議,我一定想辦法給雙銀撈出來,你先回宮歇着。”

薄衫粉面的玉人垂下眼歎了口氣,隔着垂簾和他像是有萬裡的鴻溝,涼涼地扔下一句,“淮之,你叫我主子,你就得知道,你和本宮現在都沒有本錢。”

她搖了一下手車辇又朝前走了,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青白的雲落在暗淡的天幕上,磚紅的宮牆像一方四方圍牢,莫大的孤寂吞噬了他,他一個喪家之犬不過幾年間又體會到了這種割心掏肺的痛楚。

他定定站在原地,九月的秋是刻薄的,刮了幾道風直鑽他的胸口,無端的恨堆在心口,到底是恨那個躺在養心殿的毒皇還是他的兒臣陳錦琮,又或者是那些坐上觀的朝臣,他也說不清,他有底牌但是翻早了大家都死,他一個賤命無所謂,但是魏杏瑛死了呢?他舍得?

前頭滿臉眼淚的祈春一路追着辇,還抽空往後望了一下程禮監和李少監,這下可打擊狠了,李魚得了眼神,低眉順眼地過來扶幹爹,細細寬慰着程淮之,“幹爹,娘娘是個有福的,一般的事砸不住她,咱們先替她料理了前朝先得有談判的把柄哎。”

她走得那麼快,看都沒看他一眼,為了人命趕着去無可厚非,他不能當她的後腿,他扶住李魚的肩膀,慢慢直立起腰杆,豐秀的眉眼又一寸寸冷硬起來,又成了那個權勢在手而無懼天下的司禮監提督。

藏在對面東二街夾道的人看了全程,魅麗的眼裡閃過矛盾和複雜的情緒來。

程淮之銳利的眼掃到這裡時,她才曳着粉紫調貴妃袍,一步步搖出來,燒藍翡翠牡丹步搖跟着輕晃,青黛眉,柳葉眼,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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