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漂亮的“引路”小紙船一經上架就大受歡迎，河道裡二十四小時都能看見小船沉沉浮浮的飄。

為了做足營銷，粟宇和江沁甚至專挑沒人的時候把岸邊擱淺的小船處理掉。

因為駛向了天國，所以見不到遺骸。

當然，賺錢是為了新的投資——安了小燈更加醒目的小船，可以自己DIY寫上祝福的特殊材料小船，可以載物的大号小船，民間甚至流傳出真有孩子帶着紙船從前線回來的傳言，當然也是幾位的營銷。

“甚至有個老太太給了我他所有的錢，指望着他孫子真能回來。”艾薩克愉悅的數着錢，笑意終于到達眼底。

江沁起身離開，粟宇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忙着回應艾薩克的話：“看吧～我說過這生意一本萬利。”

“和你合作是我做過最正确的選擇。”

碰杯，恭維在酒裡散盡。

粟宇在房子後面的空地上找到了江沁，他擡頭癡癡的望着月亮，一汪月光凝在他淺紫色的眼睛裡，粟宇卻始終站在陰影裡，一抹光，好像分隔了兩個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月亮越過高高的樹枝，在少年臉上投下樹影，他才若有似無的開口：“我覺得……我們不該這樣做……”

粟宇突然覺得憤怒，聽到艾薩克那句話的時候，她也會覺得難受，也覺得迷茫。但這樣的質疑，一下子沖淡了她心中滋生起來的愧意，她隻覺得生氣，氣人類對她的故鄉做了那麼多，自己隻是稍稍報複便受到譴責，氣江沁處處依賴着自己，卻要開口質疑她為兩人做的一切。

她想朝着江沁怒吼，轉頭卻看見一滴淚從少年臉上滑落，映着月光被照的晶瑩。

話語都被噎在胸口，突然想起曾經有人問過的。

“兩族開戰，你站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