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雲兒的臉白了又白,蘇瑾嫣也聽出了怎麼回事,看向雲兒的眼神也變了。
雲兒有些慌了,“噗通”一聲跪在蘇瑾嫣面前,急急道:“娘娘,奴婢不知那衣裳為何會裂開,請娘娘相信奴婢!”
“呵,你還說你不知。”陸純熙冷冷道:“我尚未說明是何事,你自己卻已經道出,你還說,你不知?”
雲兒臉色已然慘白,卻還是辯解,“奴婢當真不知,奴婢,奴婢隻是聽純熙姐姐的話,推測出來的!還望娘娘明鑒!”雲兒向蘇瑾嫣投去求救的眼神。
然,蘇瑾嫣雖然性子柔軟,但也并非是非不分,事情到得這一步,如何不明白這其中定然是有雲兒的手腳。她如何會幫雲兒求情?因為,對于雲兒投來的目光并不理會。
雲兒眼神暗了暗,下一秒眼裡盈滿了淚光,“娘娘,先前純熙姐姐在繡房時,我們之間有誤會,想來純熙姐姐一直記恨着奴婢,這才......”雲兒的話并未說話,可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瞧着就覺着是陸純熙在陷害她了。
陸純熙怒極反笑,轉身走到裡間,将那件百褶如意月裙拿出丢在雲兒的懷裡,“你想說我陷害你?你自己瞧瞧!”
雲兒嘴唇顫抖,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證據已經擺在面前,她再找不出任何可以解釋的理由。
“純熙姐姐,是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記恨你有了個好主子,從而生了這等壞心思!”雲兒猛地磕起頭來,一下一下,落得極重。
陸純熙垂眼瞧着,卻是沒有半點動容,若是讓人瞧見了,定會說她是個鐵石心腸,心善的,還會說她心思狠毒。
可身在深宮,若是留着一副善心腸,總是心軟,那定是活不長的。既然連活着都成困難,又如何對别人心善?
雲兒見陸純熙沒有半點動容,立刻轉而朝着蘇瑾嫣用力磕頭,“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還年輕,奴婢還不想死。”
額頭磕在地上,被磕破了皮肉,鮮血順着雲兒滿是淚痕的臉流下去,顯得極為凄慘。
蘇瑾嫣不忍地别過頭,對陸純熙輕聲道:“純熙......”
聽蘇瑾嫣開口,陸純熙便知蘇瑾嫣是心生不忍,想要放過雲兒,便假裝自己沒聽到。蘇瑾嫣再喚,“純熙......”
陸純熙暗歎一口氣,對雲兒冷冷道:“娘娘心善,今日便饒你一次,你若是再敢犯,莫怪我心狠手辣!”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叩謝娘娘大恩,謝純熙姐姐。”雲兒大喜,連連又磕了幾個頭。
“你走吧。”陸純熙皺着眉,對雲兒道。
“是,奴婢告退。”雲兒連忙爬起身,匆匆忙忙跑出去,唯恐蘇瑾嫣或陸純熙會後悔。
待雲兒不見了身影,陸純熙才略帶埋怨道:“瑾嫣,你總是這般良善,不知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嗎?”
雖說是埋怨,可眼裡都是滿滿的擔憂。
瞧着陸純熙這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蘇瑾嫣嬌嬌地笑,伸手拉了拉陸純熙的衣袖,歡快道:“你不是還在我身邊嗎?你定會護着我的,不是嗎?”
瞧着蘇瑾嫣的樣子,陸純熙歎了口氣,滿是無奈,卻也不再說什麼。
蘇瑾嫣因着性子身份,一向是知書達理,處事溫和,這般撒嬌的女兒嬌态,唯在她一人面前表現出來,這讓她如何去責備蘇瑾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