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目标地點還有200米,暫時沒有檢測到異化區。”
“距離目标地點還有150米,暫時沒有檢測到異化區。”
……
“距離目标地點還有50米,暫時沒有檢測到異化區。”
姜秀話音未落,通訊器即刻彈出一個大大的紅色感歎号,一個電子女聲警告道:“檢測到異化區,請編号X471警員姜秀速度離開此區域。”
“警告!警告!請編号X471警員姜秀速度離開此區域!”
姜秀聽到後立刻轉身以自己最大的速度逃離,但姜秀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後面拼命的追趕着自己。
“警告!異化區正在蔓延,已經請求淨化部支援,請編号X471警員姜秀速度離開此區域。”
支援請求一發起,不過一秒,通訊器自動轉接到了淨化部門,“巡邏部編号X471警員姜秀請保持鎮定,盡快離開宿灣街,淨化部第三小隊已經在趕去的路上,收到請回答。”
“收到,編号X471警員姜秀正在撤離中。”姜秀立刻回應。
就在姜秀回應的這短短一秒内,姜秀慢了一拍,她感覺自己被一股冰冷的氣息追趕着,接着她感到一股困意。
“宿灣街出現異化區,請宿灣街所有人員請盡快撤離,十分鐘後即将封鎖宿灣街。”宿灣街四處亮起了紅燈,拉響警報,在宿灣街内的人員紛紛朝街區外逃離。
“宿灣街出現異化區,請宿灣街所有人員請盡快撤離,十分鐘後即将封鎖宿灣街。”
這一聲聲警告拉扯着她的理智,讓她保持清醒。
由于姜秀已經進入宿灣街深處,想要在十分鐘内撤離,必須盡可能加快速度,但此時的她,已經處于異化區的範圍邊緣。
在異化區蔓延的途中,如果能在一分鐘内逃離異化區的範圍,就可以脫離異化區,但姜秀明顯的感知到自己的速度在減慢,
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拉扯着自己,姜秀咬緊牙關,逼迫着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
“編号X471警員姜秀,你現在在哪?是否已經撤離?”通訊器内傳來聲音,但是姜秀根本沒有心思回答,此刻的她正在和時間賽跑。
“姜秀!收到請回答!”遲遲沒有得到姜秀的回答,通訊器内的女聲逐漸焦急。
這是姜秀被異化區卷入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接着信号就斷開了。
姜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痛驅趕走了困意,而她看着眼前的塑料瓶。姜秀還沒來得及罵那個亂扔垃圾的缺德鬼,接着就意識到她身邊的環境在一點點扭曲。
……
“姜秀,收到請回答。”
淨化部門第三小隊的行動車内,一個清秀的女生正對着通訊器呼叫着姜秀的名字,但連續重複三遍都沒有得到回複。
“徐隊長,信号斷開了!”女生皺着眉,向身後的男人彙報道。
徐聞馳神色凝重:“應該是被卷入異化區了,隻能看她造化了。”
……
姜秀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跑得那麼累,還是沒有跑出異化區,真的是倒黴到家了。
周圍的環境經過短暫的扭曲後,冰冷的風裹着雪拍打在姜秀的臉上,四周是大片大片的雪地,太陽臨近地平線,遠處一縷縷炊煙升起。
姜秀檢查了一下通訊器和手槍,再三确認通訊器無法聯系到異化區外後,歎了口氣。唯一讓她感到一絲慶幸的手槍依舊能用,畢竟在一些異化區會出現武器失靈的情況,手槍的存在無疑給她離開異化區的可能性增加幾分。
她四處觀察一會兒後,姜秀決定向炊煙的方向走去,有煙說明有人,無論是異化區的異生物還是和她一樣被卷入異化區的人,都是一分走出去的希望。
不知道姜秀走了多久,在雪地中漫長的行走,讓她的眼睛幾乎快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幸運的是,在她幾近失明時終于看到了一塊黑色的石碑,而此時太陽已經落山。
姜秀隻能借着通訊器自帶的手電筒功能,用手摸着紅色的痕迹,勉強辨識出石碑上刻着四個字‘風雪村莊’。
在石碑地界内家家戶戶都點上了燈,昏黃的燈光給姜秀一絲喘息的機會,她躲在石碑的陰影之下,關掉了手電筒,閉着眼睛休整。
雖然她看過不少有關異化區的資料,但是這是她第一次進入異化區,再慎重都是值得的,比起莽撞的進入村莊,适當的休整才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從姜秀進入異化區那一刻開始,她就特地關注了一下時間,雖然異化區内的時間流速與異化區外不同,但此刻的時間還是可以起到計時作用的。她被卷入異化區的時候是下午一點四十二分,而此刻通訊器上顯示已經是六點十七分.
明明可以看到炊煙,按理來說不應該會那麼遠,但是異化區内一切都是異常,為了到達這個村莊,她走了整整四個多小時,周邊都是白茫茫一片,為了不讓自己的眼睛瞎了,隻能走走停停。
姜秀忍着寒冷正閉目養神,突然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走在雪地上,但此刻的姜秀眼睛并沒有恢複,天色又暗,隻能模糊地看到兩個似乎是人類一般的生物。
她小心翼翼地往石碑後挪了挪,試圖藏好自己。
“阿媽,石碑後面有人。”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男人拽住了有些佝偻的老婦人,朝着姜秀的方向指了指,“看起來快凍死了。”
老婦人搓了搓手,說話的時候帶出些霧氣:“那你去看看死了沒有,這個天氣怎麼老有人瞎晃蕩。”
姜秀失去了視覺,聽覺卻比平常更靈敏,她聽到了這兩個生物的對話,她很清楚,她藏不住了。
聲音偏向男性化的生物從聲音大小上判斷似乎離她有些距離,她此時逃跑是來不及了,隻能倚着石碑假裝自己是昏了過去。
男人看到了縮成一團的姜秀,她的睫毛上已經挂上了一層霜雪,嘴唇有些發白,眼睛閉着,似乎是昏了過去。
他脫下厚厚的手套,試探性伸出手放在姜秀的鼻子下面,當感受到一絲微弱的呼吸後,男人立刻脫下了自己的圍巾外套,一股腦地裹在了姜秀身上,朝着離村口處不遠的老婦人喊道:“阿媽!人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