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關于這件事,在艾弗裡答應的那一刻就已經完成的決議。
至于艾弗裡的問題,洛伊斯思考了一會,還是覺得出去玩比較好。
于是她回答:“好啊。”
至于聚會,還是留給他們吧,小孩子就不湊熱鬧了。
嗯,至少這個年齡在在場的其他人眼裡是還算是幼崽,洛伊斯還是有這個認知的。
“那我們現在就走?”
艾弗裡象征性的問了一句,他已經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等等。”在一旁百無聊賴從沒開口的貝利終于又說話了,它揮舞着手上的一枚徽章:“你們的分還要不要啦?”
這話倒是提醒洛伊斯了,她都快忘記自己和艾弗裡來這裡的目的了,貝利真是不忘初心啊。
“當然要了。”
“謝謝貝利。”
貝利舉着手中的徽章在兩人佩戴的徽章上面劃過,白光一閃,這點分也算是加上了。
“好了,那我們走了,也祝你們也玩得開心啊。”
“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艾弗裡一手搭在椅背上,輕巧地越過了自己的椅子,又無聲落地,幾步就到了前頭。
洛伊斯落在後面,沒走幾步,想到了些什麼,又轉過身來。
她轉身時,翠綠色的眼睛掠過所有人,衆人還都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見她回頭,有人露出一個笑容,向她點點頭,也有人張開嘴無聲地對着她說了些什麼。
這一刻,水晶吊燈的白色光芒好似暗淡了,悄然将他們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天生能夠使用魔法的種族好像總也不會老,此刻的他們仍然充滿了進取的銳意,一如在洛伊斯不知道的歲月之中那樣。
他們就這麼坐在那裡,一種外人難以融入的氛圍就悄然生成。
隻有被留在桌子上的那盆花,在此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美麗卻又脆弱。
但是花瓣反射出來的光線,又徑直割開了那層屏障,将他們與現在的時光相連。
她好像又從時光的縫隙之中窺見了些許。
少女她點了點頭,回以無聲的感謝,才轉身跟上自己的夥伴。
而活躍的少年早已三兩步奔到樓梯口,在等待同伴的時候擡頭看了一眼,水晶吊燈的殘影倒映在他眼中。
此刻充滿靜默。
最終也隻剩下兩個并肩的身影消失在台階下,回響起逐漸消失的腳步聲。
“我不記得我有沒有告訴他們,當初在樓梯上差點撞到人的那個也是我。”
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突兀地打破了靜默。
“哈,你出去之後冒險者們還叫你怪人呢。”
“你也不怕真把人撞倒了。”
“我有分寸的,隻有真的不小心才是控制不住的。”
“所以你真的故意的?你怎麼想的?”
“你是不知道當時我……”
又是一輪新的讨論。
……
洛伊斯和艾弗裡并肩走下樓梯,在走出大門前,洛伊斯又一次回頭看了。
協會大廳仍然隻有一兩個工作人員在其中閑坐,料想今天也不會有很多冒險者光顧。
空蕩蕩的大廳依舊金碧輝煌,一切都是嶄新的,隻有公告欄上時不時出現又消失的那些寫滿任務的紙張依舊。
這也許隻是一場被限于羅佩卡城中的“狂歡”,盡管這個慶典每次都會源源不斷地吸引各地的冒險者前來,但其他地區的人們也不會因此停擺。
這道門像也是一個屏障,内外也澄澈分明,外面人來人往,内裡細語聲回蕩。
這一切都顯得很割裂,這就像一個刻意被構建起來的烏托邦。
不知道他們計劃,不明白這一切的起因,但願如他們期望的那樣,讓這一切與她和他無關。
洛伊斯有些不負責任地想着,此刻她沒有挪動腳步,站在原地盯着來來往往的人群。
外面的陽光真好啊。
她感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