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山回到家中,老道早就等的心焦了,趕緊迎上來問情況。
王寶山沒耐煩道:“你的寶物完了,估計被狗吃了。”
“啊?!”老道痛心疾首,“哎呦,貧道我損失慘重啊!”
王寶山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廢物,喊痛有什麼用。此事,非要保和堂付出代價不可。”
“可是如今我的寶物都沒了,如何對付的了他們呢?”老道攤開雙手,神情恹恹的說道:“完了,徹底完了。妖精沒捉到,寶物也沒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根筋。”王寶山嘲諷道:“何必非要去自己去動手?”
“哦?王居士有何高見?”
“他們是不是妖精,你說了不算,他們說了也不算,我說了才算。”
老道還是疑惑:“王居士也知玄門道法?”
王寶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蠢的冒煙,怪不得你對付不了他們。何必非要費勁去找他們是妖精的證據,又何須用你那不入流的法寶除妖。隻要我說他們是妖精,那他們就是妖精,也就會有他們是妖精的證據。到時候,何必我們親自動手,自有他們的相親鄰裡趕他們走。”王寶山越說越得意。
老道聽了,不禁贊歎道:“還是居士高見。”
“哼,老子要讓他們在錢塘徹底待不下去,從神醫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王寶山獰笑着,老道也配合着哈哈大笑。
這之後,過了沒幾天,一則流言就在錢塘傳播開來。
“哎,知道嗎?那保和堂的東家和那個什麼神醫許仙都是妖精變的。”
“不可能吧,神醫醫術高超,白姑娘心地善良,怎麼會是妖精變的呢?”
“害,他們治病用的都是妖術。先前那次,大家都肚子疼,那就是他們下的毒,為的就是讓大家買他們的藥。”
“我還是不信。”
“你現在不信不打緊。反正是妖人肯定有異狀,總有藏不住的時候,你就等着看吧。”
流言就這樣在接頭巷尾漸漸傳播開來。
時間轉眼就進入七月,本來就暑熱異常,錢塘又連着半個月沒有下雨,這樣的天氣,熱的人腦子都發蒙。
夜間,白蛇熱的睡不着覺,和青兒坐在院子裡乘涼。
“一年四季,就沒有對我們友好的時候。夏天熱的要命,要在洞中躲陰涼。冬天冷的要命,要在洞中冬眠。我看我們也不用叫蛇了,不如改叫洞裡活算了。”
青兒道:“不完善,也有在洞裡死的,也有被捕蛇的捉出來活的,也有捉出來死的。”
白蛇搗了青兒一下:“錘子,你還來勁了...”
“噓。”青兒打斷白蛇的話,“我怎麼聞到蛇味了?”
“過分了噻,老子自成仙以來,雖然沒有褪去妖身,但是早就沒有妖味和妖光了。”
“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未開化的蛇。”
白蛇切了一聲,擺手道:“那就更不可能,這天氣,也不下雨,它們躲涼快還差不多,怎麼會出來。”
“确實有,你召喚一下。”
白蛇見青兒說的嚴肅,“難道我熱的感覺退化了?”說罷,就念咒呼喚,不一會院子裡就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從四面八方遊走過來數百條蛇。
白蛇又疑惑又氣惱:“你們不躲着去,怎麼出來了噻?這樣的天氣,咋個,嫌洞裡冷?”
一條蛇吐着信子,嘶嘶嘶的發出聲音:“不是,我們是被人捉來扔到這個門口的。并不知道祖宗奶奶在内,也是奶奶呼喚我們方才進來。”
“嗯?捉你們幹啥子?”
“我們也不知道,那些人扔下我們就走了。”
白蛇眼睛一眯,直覺有人搞鬼。她掐指一算,立刻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好啊,我說咋個最近來買藥的人少了,就是來的也是一副怪異的眼神。原來問題出在這兒。拿老子的同類害老子...”白蛇頓了頓,吩咐衆蛇道:“你們個人回個人的洞去,藏好,莫讓人再捉到了。至于王寶山,嘿嘿嘿嘿...”白蛇笑的令衆蛇發慌。
第二日,市井中又有一則流言傳播。
“聽說了嗎,王寶山王大官人是個豬妖。”
“不可能吧,而且也不像啊。王大官人身長七尺,相貌堂堂,精明幹練,”那人拿手比劃了比劃:“根本沒有豬的樣子嘛。”
“心虛,絕對的心虛。豬妖還能讓人看出來是豬妖?他變化的時候自然挑瘦子變。”
“有道理。可是還是不可能,王大官人家裡五代從商,祖上幾百年前就在錢塘了。怎麼會是豬妖?”
“傳承,妥妥的傳承。豬妖還能随便就是的,那也是有根源的。”
“我還是不信。”
“你現在不信不打緊。反正是妖人肯定有異狀,總有藏不住的時候,你就等着看吧。”
等其他人走了,那個傳話的人搖身一變,恢複原樣,正是白蛇。
“對不起喽,可愛的豬豬們,真是侮辱你們了。”白蛇說罷,一路哼着歌回到了保和堂。
流言傳了三天,瞬間傳遍錢塘。
三天後,王寶山請朋友在酒樓吃飯。
那些應邀而來的人心思都不在吃飯上,他們随意吃上幾口,注意力就都集中到了王寶山的身上。看到王寶山吃的慢時,就互相對個眼神,然後搖搖頭。看到王寶山吃的快時,再次對個眼神,又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