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的這一點正派修士又怎會不關心，其一就是功德修士在修真界超然的地位，其二是自有專門的宗派招收弟子修行功德，不然你以為我給你的口訣是憑空編出來的？”在梵天境出事之前，成為功德修士可以至高無上的一件事情，那時候整個修真界都以功德為榮。

“那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要搞事情？”按照歡鳴的說法事情似乎已經找到了一個平衡點，那麼後期又如何會搞出這些事情？

“如今不過一句話，大能煉制出了梵天境這個空間法器，可你知道煉制這個地方，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嘛？”歡鳴知道蔺初沒有這個概念，可她應該也能想象出其中的艱辛。

“那确實不容易，估計得掏空家底。”蔺初可以想象那一輩的修士是如何勒緊褲腰過日子的，一定是艱難無比。

“确實如此，旁人看到的是梵天境的煉制成功将戰線前推，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可成功背後巨大的損耗如何彌補？還不得拿那些功德修士的性命去填這個窟窿？”歡鳴說道這裡，隻覺得苦澀無比，“物資的匮乏，讓原本力竭之後應該撤下的修士不得已咬牙硬頂，扛不住的，就得自爆，你明白嗎？”

蔺初沉默了，那場景會是什麼樣子，她都不敢想象。，

“在這種情況下，梵星辰提出了器靈計劃。”終于說道了自己，歡鳴幾度張嘴，都說不下去。

“原本物資就緊張，再這麼做，弄得不巧就是火上澆油。”這梵星辰真是個人物啊，居然敢在這種時刻提出這麼激進的方案。

“誰說不是呢，可偏偏這個計劃就給他辦成了，更絕的是，器靈計劃運行良好。”歡鳴說到這裡，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那這梵星辰不應該是大英雄嗎？又怎麼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蔺初有些不解，按照歡鳴的說法，事情應該很順利才是。

“會鬧成這樣，隻因為人心中的貪。”好半天，歡鳴才說出了這個答案。

“不是人心中的貪，是你心中的吧？”蔺初可還記得歡鳴之前說過的話，此事一定和他有很大的關聯。

“算顯着你了！”歡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就跳了起來：“确實是因為我，好日子過久了，非要折騰出些事情出來。”

“你什麼要找事情？是為了梵星辰？”和歡鳴認識這麼久，蔺初看得出來他的品行，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器靈計劃解放了很多人，卻偏偏困住了梵星辰！這個計劃是他提出的，自然由他成為了項目的主理人，于是，梵星辰成為了梵天境的主人。”歡鳴解釋道。

蔺初不是傻子，她聽明白了歡鳴的意思，這就和蔺初當時一樣，主弱仆強，這位梵星辰恐怕日子不好過。

“他陷入了永眠，為了梵天境的正常運行，其實這就是換湯不換藥，隻不過是從犧牲一群功德修士，變成了犧牲梵星辰。”歡鳴說道這裡看向了蔺初，那雙眼睛裡承載了太多情緒，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說蔺初就能明白。

“所以，你隻是想救救他。”蔺初明白了，這還真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他的未婚妻，還在等着，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說好了成功後就結為道侶，可她永遠也等不到了。”這是歡鳴最為哀痛的事情，他從不曾提起過。

“你們做了什麼？”蔺初明白了，梵星辰之所以可以和梵天境簽訂契約，必然實力過硬，不然那群功德修士就不會同意，想來也是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可即便是這樣，他離煉制出這等體量的大能還是隔着天塹般的距離，也就是說梵天境的運行幾乎吸幹了他。

當然，對此那群功德修士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想來他們已經招數盡出了，也最多是保住梵星辰的命，卻無法讓他像過去那樣生活了。這個結果雖然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但其他人最多是哀痛，歡鳴和那位未婚妻肯定要掀桌了。

“你是理工的，你應該能理解，現在梵天境百分百運行，對梵星辰來說負荷太大，但如果災厄的襲擊變小了，法器運行降低，梵星辰就有醒來的可能。”歡鳴生怕蔺初聽不懂，盡可能的使用聯邦境的話語來形容此事。

“所以你。。。。。。”蔺初幾乎可以想象歡鳴幹了什麼，而結果則是如今的局面。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歡鳴說出了當時的理念。

“你們不會兩個就上了吧？”這冒險的行為，想來會跟着幹的不會太多，但蔺初也不确定。

“不止我們兩個，小一輩的都跟着去了。”說道那一天，幾乎就是歡鳴的噩夢，他幾乎失去了所有至親。

“就活了你一個？”答案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隻是蔺初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出那麼大的纰漏。

“就活了我一個。”歡鳴雙目空洞，“本來的計劃這隻是一次嘗試而已，我們并不打算深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