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像有點可憐。”歡鳴這麼說,一來是因為黑蟒是中了陰羅宗的計謀,二來他發現黑蟒身上并無太大的殺孽,有的不過是為了生存需要而沾染的,像這種和邪魔修是完全不同的,三來,蔺初和黑蟒并無什麼仇怨,所以他看到對方淪落至此,難免心态有些轉變。
歡鳴會這樣想,蔺初卻是有别的想法,她出手是因為金蟾族長需要自己護着,将危險扼殺在搖籃裡,但雙方無仇也是事實,此事她總覺得還有貓膩,便調小了靈魂頻顫器的功率。
随着機器輸出功率的降低,糊成一團的黑蟒元神終于有了喘息的時間,聰明狡詐的它怎麼不明白自己是上了别人的當,此刻看向蔺初更多的是疑惑和提防。
“是陰羅宗那群邪魔修诓你來的吧?”其中的細節不難猜也不好猜,蔺初無意去探尋,她眼下隻想看看這黑蟒的選擇。
“那群!雜碎!”對方都一句話點破了,黑蟒此刻已經是懊悔不跌,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現在的它已經淪為階下囚了,對方甚至還派了一個金丹期來羞辱自己,黑蟒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黑蟒哪裡知道将它弄成這幅樣子的元兇就在眼前,在它的認知裡,此人隻怕是替背後師門出面來了結自己的,對方實力必然雄厚,不然邊上的元嬰妖修怎麼會站在一個金丹修士的下風位。
“你我本無仇怨,鬧到這個地步不過是成王敗寇,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這條黑蟒,蔺初覺得在可殺與不殺之間,但到底要不要動手,還得看對方自己的選擇。
“你不殺我?”若是想滅口,直接動手就可以,沒必要來和自己廢話,黑蟒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準備為自己争取一下:“我可投入仙師門下,以仙師馬首是瞻,唯有一心願,便是血洗陰羅宗,肯請仙師應允。”
這就算是黑蟒的表态了,蔺初沒什麼滿意不滿意的,對方都給自己搓的隻剩一絲血皮了,還想着報仇呢,想來也不是個太安分的,但給陰羅宗這種邪魔修多留個敵人是不錯的,蔺初便将自己的功德金幡掏了出來。
熟悉的東西、不熟悉的氣息和顔色,黑蟒頗是花了些心思才想明白眼前之人是功德修士,隻不知她怎麼從陰羅宗手下收繳了這标志性的法器,才叫自己誤會了。
前後一聯想,黑蟒更加确定自己就是被陰羅宗忽悠了,原本還想拒絕蔺初招攬的它一咬牙就同意了,金丹期又怎麼樣,自己現在也半條命沒了。沒錯,黑蟒原本還屬意着想要跟随此修士的師門長輩,可它從蔺初的神情裡看出那種可能不存在,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反正先活下來,再伺機而動,黑蟒鑽進了功德金幡,與其簽訂契約之後成為了其中的一員。此幡畢竟是功德金幡,黑蟒倒是沒覺得有多危險,可真到了裡頭,瞧見了神色不善的韓盼盼幾人,才發現是自己想的簡單了。
“蔺道友這是打算讓韓修士幾位調教調教這黑蟒了?”事情順利,白龍也不覺得自己是白跑一趟,相反的,它最近上網比較多,詞彙用語也網絡化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原本多老實的白龍,都給你教壞了。”歡鳴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絲毫不提自己的網瘾問題。
——你這樣像極了一個反派。蔺初不甘示弱,也回怼道。
對着白龍,蔺初則是客氣很多,她用神識掃過黑蟒折騰過的那些地方,用光腦下達給後勤部隊來處理。用過的、有損耗的設備都需要維修調整,想來這次失敗的陰羅宗還是會找上門來。
“白龍道友覺得這陰羅宗如何?”蔺初想了解了解這宗門最高戰力是如何,她打了小的來老的也是很正常的,她需要評估一下自己是否能對付的了。
“陰羅宗門内高手林立,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白龍首先給蔺初打預防針,随即給出了具體的分析:“隻不過邪魔修之間并沒有太多同門的情誼,甚至他們内部的矛盾比對外還厲害,且眼下就能看得出,陰羅宗在忌憚我們的實力。”
“不然也不會诓騙這黑蟒前來。”蔺初明白了白龍的意思,但就内部團結來說,己方就完勝陰羅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