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蔺初就覺得格外膈應,對于歡鳴的話她第一反應是難道要把這髒東西吃進嘴裡?
感受到蔺初的想法,歡鳴覺得好笑,随即将吞噬的心法傳輸給了她。這心法其實和蔺初吞噬千囍意志時的感覺差不太多,目的就是将對方化作養料滋養己身。隻不過那時她是出自于本能,而如今,則是在理論的基礎上進行此項工作。
心法運轉,瘋狂扭動想要突圍的黑霧瞬間失去活性,原本猶如活物的霧氣如同死了一般,其上的黑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退。蔺初不等其他,快速将其納入麾下。
與此同時,幾步外的柴屏似有所感,他的眼神逐漸轉為不可置信和慌張,仿佛什麼天大的可怕事情發生了。
這種吞噬的方法有點像是網絡上的全息小遊戲,隻不過對蔺初來說,這種玩法不僅僅會給她帶來意識上的爽感,連帶着她的修行也有了看得見摸得着的長進。病毒式的小遊戲曾被蔺初嗤之以鼻,她覺得浪費時間在這上面就是在慢性自殺。
打臉或許來的不快,但人家雖遲但到,在柴屏不知所措的情況下,來自蔺初的功德大砍刀開始了自己的征伐之旅。它永遠出現在柴屏的後背和視線死角,在對方缺乏防備的時候撕咬下對方一塊。
蔺初還是比較客氣的,她進食的速度并不快,以至于給柴屏的感覺這就像是一場看不見的淩遲。每一次都是薄薄的一片,被隔開後團成小球送往蔺初的身邊。
隻不過随着次數的增加,蔺初的操作越來越娴熟起來。相對于自己的這點攻勢,對柴屏來說根本就傷不到要害。一連幾十刀下來,看似傷害沒有停過,實際轉換下來,也不過是拳頭大小罷了。
——玩夠了嗎?歡鳴對蔺初樂此不疲的行徑感到無奈,不知道對于這種機械式的重複行為有什麼好繼續的。
——這就是修行?消化掉柴屏的黑霧之後,其轉化的功德之力就會進入到自身,這感覺太真實了。哪怕隻是一小點,它們進入身體的那一瞬間仿佛按下了大腦裡的多巴胺開關,快樂的讓蔺初忍不住一次次繼續。
——隻是修煉的其中一種而已,效率還差。歡鳴撇嘴,他可是蔺初的外挂神器,可不比吞噬這玩意效率快多了。再說自己幫助蔺初修行不知幾次了,她對這種感覺為啥還是如此着迷,理論應該脫敏了才對啊。
而另一邊,柴屏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所謂蚊子雖小也是肉,作戰經驗豐富的柴屏很快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他清楚自己當下的處境很不利,如果不能盡快突破這層桎梏,隻怕他今天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除卻對方屬性對自己的克制,敵人數量尚不可知,如果這是一場圍攻的話,對戰絕不可取,思來想去,柴屏還是決定盡快突圍。盤算着手中可以用的法器,他陷入了困境。敵暗我明,和對方較勁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這種時候,保險起見的話還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比較穩妥。
打定了主意,柴屏默念口訣,一柄暗色雲紋的陰魂幡從他頭頂緩緩升起。随着旗幟慢慢升空,原本緊緊包裹住柴屏的功德壁障層層被破開。随着活動空間逐漸變大,柴屏知道自己的手段生效,難看的面色流露出喜色。
蔺初對眼前升起的旗幟很感興趣,仔細端詳,才發現那陰魂幡上的暗色是由血色浸染而成,其上的雲紋若隐若現,不停有詭秘的流光閃現。
——看到了嘛?歡鳴對此感到十分不适,隻因那些雲紋上閃現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法寶的流光,而是被捆縛其中的魂魄。每一次的閃現都是因為他們不堪被煉制試圖從其中掙紮而出。
這說法讓蔺初也覺得邪魔修的手段很殘忍,人都死了,魂魄還要不斷在法器裡被壓榨,這種無休無止的折磨簡直就是資本家的做派,隻不過資本家尚且隻對活人下手,邪魔修是人死了都不放過。
——一定要在這裡殺掉柴屏,不然這消息流傳出去,你的處境會非常危險。邪魔修們有自己的情報渠道,歡鳴是知道的,他們雖然陰險狡詐又相互使絆子,但出了個蔺初這樣的功德修士,他們必定會組團來擊殺。
——好。蔺初不多話,不管是出于人道還是積分,亦或者是自身的安危,這一仗她都必須要打。面對陰魂幡,蔺初心随意動,憑空凝結了一把功德剪刀,不管那幡面是由什麼做成,她都準備用剪刀絞上一絞。
歡鳴看着蔺初粗暴的手段有些語塞,雖然她會的術法不多,但這腦回路估計也就是她才能想出來。金光閃閃的大剪刀沒有一絲凝滞,以極快的速度對着陰魂幡就是幹脆利落的直球攻擊。
兩股純粹的力量撞擊到一起,蔺初還好,在陰魂幡下的柴屏被震的幾乎站立不住。沒有半分休息的時間,那金色巨剪一連攻擊了幾十下,功德之力以摧枯拉朽的氣勢對陰魂幡進行了全面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