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百裡微。”
明敏見他一臉迷茫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聲的提醒道。
殷晚渡恍然大悟,顯然對媳婦這個稱呼有些不習慣。
見他第一時間沒有說話,明敏繼續道:“他昨日被打了一頓,父皇已經開始警告我了。”
說着她就有些後怕,但是眼裡也爆發出神采:“真難得啊,他竟然認為我會有威脅。”
殷晚渡隻聽見了前半句。
“他傷勢如何?”他有些緊張的問道。
明敏:“還行,我在旁邊,不至于把他打的半死不活的,而且過半個月還要嫁給你呢。”
殷晚渡現在已經練成了自動屏蔽所有關于婚事的信息了,隻聽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那你帶我去看看他吧。”
竟然是被揍了一頓,他不會任務就此失敗吧?
他心中有些許忐忑,眼底也不自覺帶上了焦急。
百裡微這邊正在換藥,鶴醫進宮十分麻煩,而且明敏都說了給他叫禦醫,于是他便沒有向外傳信,是太醫院的禦醫為他治的。
他疼的龇牙咧嘴,嘴唇都蒼白了:“您輕點啊,我要疼死了。”
那老太醫年紀大,聽他這麼說臉上的褶子都皺了起來:“我已經很輕了,是你的傷太重了,男子漢大丈夫,你忍一忍。”
百裡微能忍,但也怕疼,但是這裡也沒有别人,他就是再痛苦也沒人心疼他,于是索性把腦袋埋枕頭裡,時不時漏出幾聲悶哼。
“進去吧,他現在換藥呢。”
“好。”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百裡微耳朵裡,他猛的支起了腦袋,扭頭往門口看去。
“别亂動!”老太醫罵了一句。
百裡微壓根不聽,剛才動作帶起的一陣疼痛也管不上了,目光希冀的看着門口。
是他嗎是他嗎?
随着腳步聲的靠近,殷晚渡的身影出現在百裡微視野中,穿着一身紅色官服走了進來,和第一次見殷晚渡時一模一樣,百裡微眼睛亮了一下。
“他的傷勢如何?”殷晚渡沒理他的眼神,直接問太醫道。
百裡微心裡有點酸起來,當然不是吃醋,隻是突然有些委屈了。
“可重了,差點把我打死。”
殷晚渡皺着眉頭看着他那血糊糊的傷口,不自覺的有些犯惡心,但是若是在百裡微面前做出嫌棄的表情他肯定又要傷心了。
他躲着那片血色:“很疼嗎?”
百裡微腦袋點的像是小雞啄米:“快要疼死了。”
還能插科打诨,那就是不太嚴重了。
“呵,”老太醫不屑的哼了一聲:“皮肉傷而已,沒傷及筋骨。”
殷晚渡又看了一會,又覺得有些暈,轉頭看向百裡微的臉,發現這人臉上都是汗珠,臉色更是十分蒼白。
“能否輕些。”殷晚渡抿了抿唇,問太醫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嬌氣,不痛好不了的!”老太醫氣的臉紅脖子粗,但是還是再次放輕了手裡的動作。
“怎麼我說疼您就不輕點。”百裡微忍着疼對老太醫道。
老太醫哼了一聲。
“你别說話了。”殷晚渡皺着眉頭道。
百裡微聞言立刻又悶頭不吭聲了。
老太醫放輕了些動作,雖然還是一樣的疼,但是于是本來兩刻鐘能幹完的活,硬生生拖了半個時辰才弄完。
“不要亂動不要碰水,我晚上再來給你換藥。”老太醫沒好氣的對百裡微道。
“多謝。”殷晚渡道。
送走了老太醫,明敏就後腳進來了,看着殷晚渡又是倒水又是順氣有點牙酸:“你這麼伺候着他可不行,他又不是你兒子。”
随後她又想起這兩人已經是快要成親的關系了,殷晚渡又自顧自着沒回他,張了張嘴沒吭聲。
百裡微笑的奸險:“你嫉妒我?”
明敏立刻就像是炸了毛的貓:“我嫉妒你挨闆子?”
百裡微立刻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但是依舊心安理得的享受殷晚渡對他的一切服務。
殷晚渡其實并沒有做什麼,隻是問他身子酸不酸幫他換了個姿勢而已,如老太醫所言,百裡微隻是傷到了皮肉,筋骨什麼好的很,隻是有些疼罷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殷晚渡也不敢掉以輕心,萬一一個不小心任務就失敗了呢?
同時他也很疑惑:“為什麼挨闆子?”
明敏眼裡倒是多了幾分複雜,将昨日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抹去了自己被成帝吓得不輕的那一段。
殷晚渡:“看來我不能與你們走太近了?”
他一時間有些後悔今日下朝又來找明昭了,成帝的疑心病這麼嚴重,說不定會添亂。
百裡微見他擔憂,十分無所謂的道:“你别怕啊,有我呢,他不會找你麻煩的。”
明敏看着他翻白眼:“你自身難保了,還護着他呢。”
百裡微:“怎麼不能護了,過段時間婚禮,我家不會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