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感柔軟細膩,混合着沐浴露和身體乳的清甜,想來是出門前特意洗漱了一番。
兩人距離近得過頭,極力屏住呼吸,卻還是聞到了其身上的橙子香氣。視覺和嗅覺雙重洗禮,土方身體僵硬,已經聽不清上面在聊什麼了。
我向前探身,遞還佐佐木手機,腰間忽地酥麻,不經意地頓了一下。
下方躲藏的男人身體熱騰騰,熏得腿快沒了知覺,但似乎還是感覺有鼻尖熱氣打在腿上、又細微地吸了一口。我撐着講台穩住身子,垂下眼眸。他在幹什麼,狗嗎?
佐佐木低頭按着手機,一邊打着備注,一邊随口提起。
“說起來,是不是隐隐有股煙味?”
“路上被性騷擾的煙鬼流氓纏上了,那時候稍不留神就沾到了味道吧。”
“這可真是...看來見回組還得加強巡邏力度才行,怎麼能讓市民遭遇這種事情。實在是萬分抱歉。”
“沒關系,您剛剛說想問我什麼?”
我搖搖頭。借由講台遮擋,朝前稍稍擡出左腿,膝蓋内側蹭着下方男人的臉頰而過,找着他胸口踹了一腳。
“哦對。除了需要被清出去的流氓外,還有看到其他可疑的家夥嗎?”
有的,有個在下面躲着,死死攥住别人腳踝的家夥。手掌滾燙,像鉗子一樣牢牢箍住,隐約傳遞出幾分慌張。
“您算嗎?”
我抿唇看向佐佐木。最近可疑的警察可真多。佐佐木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
“嗯,有警惕心理很好。”
“現如今的世道,看起來甯靜祥和,實則暗流湧動。意圖趁亂攪混水的家夥也都開始冒頭了。野狗混迹街頭,置身其中,卻不懂這個道理。”
“啊,我好像和你抱怨太多了,最近事情太多搞得我壓力不小,實在不好意思。已經很晚了,你不打算回去嗎?”
“...我還想再玩一會兒。可以嗎?”
這種話會不會顯得任性了呢。但他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面對市民的得寸進尺,佐佐木“唔”了一聲,倒也沒想責備什麼。
“好吧,但别玩得太過火哦,畢竟是被封鎖的地方。我就在附近巡邏,需要幫助的話,就給我發消息。”
說罷,佐佐木便很體貼地轉身離開了,臨走前還給留下了幾個濕紙巾,說是這裡灰塵大,可能會用到。
男人身影消失在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
謹慎地等了一會兒,确認他暫時不會回來,我松了口氣,這才緩緩蹲下。
土方保持着躲藏的姿勢,正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想來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讓他印象深刻。
手肘壓在大腿上,我撐着臉,歪頭瞧他。
“我剛剛可是為了您,舍身給見回組的局長了。都不說聲謝謝嗎。”
狹窄的空間太過拘束,刻意避着不去瞧蹲下時的裙擺,土方從另一邊鑽了出去,站起來伸展腰背,倒是也在認真提議。
“抱歉。要我把我們真選組的局長介紹給你嗎?”
是說那個好心送我蟑螂的男人嗎。是個瞧着憨厚又好脾氣的男人。但能當上局長的人都不容小觑。
副局長也是呢。
一舉兩得,順便還解決了老大的感情問題,真是好算盤。
我沉默片刻,也跟着站起身。依舊貼着講台站着,上半身卻趴在講台上,踮腳翹起腰,手指蜷縮在眼尾,開始假哭。
“嗚嗚…不是的叔叔…我真不認識你,我已經聽你的要求那麼說了,你不要再——”
“停!”
說的什麼話,這都什麼話。
土方倒吸一口冷氣,沒法再置之度外,急急忙忙上來就捂住嘴,緊張地看向門口,生怕把人引回來。我掙紮了幾下,他便下意識捂得更用力了。
“我可以放開,但你保證你别再說那種話了啊,真的,你要保證啊。”
土方壓低了聲音,聲線顫抖,實在禁不起這麼刺激。
“唔唔...”
聲音含糊不清,但總歸是點頭同意。土方小心翼翼地挪開手,卻沒敢拿得太遠,提防我會反悔。
即便不開口,這個姿勢也足以讓人誤會,我安靜下來了。
“萬一警察先生折返回來,看到這一幕,怎麼想都是您在強迫可憐少女,就不會怪罪我什麼了,說不定還會内疚自己發現得太晚。”
土方嘴角抽動,表情勉強。
然後當場把他當成犯罪分子斬立決,事後訝異地發現“诶,有點眼熟啊”是嗎。
為民除害的同時手刃了政敵,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
“武士先生,您的刀打到我了。”
“别說這種引人誤會的話!”
土方匆忙後退。我有些意外。
“诶,原來您知道啊?”
“...”
看不起誰呢。
裙子口袋嗡了兩聲,佐佐木發來了短信。
[陌生号碼] 22:19
學校裡最近可能會有黑色野狗偷偷鑽進來,很吓人的那種大型犬,可以的話還是盡早回家哦。ε=(??ο`*)
[陌生号碼] 22:19
天亮之前我都在附近巡邏,需要幫助的話就給我發消息,當然不需要幫助的情況下也可以給我發消息,保持聯絡捏,兔兔醬。(*??▽??*)
[陌生号碼] 22:20
↑這裡是小三郎(≧▽≦)y
由于閱讀速度太快,當發現自己讀到了什麼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探頭跟着一起看屏幕,土方陷入了沉默,不由得捂住嘴,總感覺有些反胃。
這就是名門精英嗎。
那他們真選組差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