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誰知那老婦單手捧着茶碗看似無意的身體一傾,卻躲過那急速飛來的花盆,“小子嶽一點都不乖了~”
周子嶽看着那老婦面頰浮現的赤紅色龍鱗,心生惡寒,本欲調動靈氣,卻不巧渾身俨然一副凡人。
他看着四處的符文,瞬間意識到什麼,“你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為了你,一千又何妨?”老婦搖着湯碗,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湯碗裡引入一股黑色的血液,
“啧,你這樣很容易叫人誤會。”周子嶽随口說道,一邊催動着體内靈道沖破這符咒的壓制。
見那周子嶽額間冒出冷汗,馬道婆戲谑道:“沒用的,這些符可是專門為你調制的,說到底你我也是自成一家。”
“誰和你自成一家?”周子嶽輕笑道,“倒也是,不僅我,就連你也難以調動那靈道分毫吧。”
一說自己被困在這符咒陣地,另一面這對于燭龍殘魂附身的老婦也是一方掣肘。
“不假。”老婦淺淺舔了舔手間的血,走到周子嶽身旁,捏着他的下巴,就要把湯藥倒進周子嶽的嘴裡。
“咳咳!”周子嶽猛地吐出喉嚨間的一股腥甜,“果然和你一般臭!”
湯碗猛地被打翻,連帶着肮髒的血液,通通濺在二人衣角。
馬道婆無奈的看着那散落的湯藥,“還想留幾分情面,把你做成傀儡,留你個全屍,也好叫那李戊戌見見你,現在你倒好最後一點也不給?那就隻能……吃了你罷!”
“休想!”周子嶽滑坡手指,遊龍走珠般撕扯着手部黃符禁锢,另一邊,嘴角滲出的血液,虛空彙聚成一道符文,“麝月。”
頓時,屋内閃過猩紅的光芒,與之而來,屋内昏暗無光,僅僅隻有那青綠色的通靈寶玉閃過一道金光。
屋外,雖是青天白日,但卻頃刻之間烏雲密布。
賈府上空盤旋着黑壓壓的烏雲,黑雲湧動之間,似是有無數張惡鬼的骷髅臉,拼了命的想要湧進那周子嶽所在的屋内。
……
另一邊,忠順王府,那白衣道長位于上座,看着滿桌的山珍海味,正要大快朵頤之時,耳邊卻聽到熟悉的呼喚。
“?又是哪個人膽敢打擾老子?!”黑鬼麝月剛說完,立馬感覺如被人控制住靈魂般,頓時驚呼,“爺!——”
瞬間,黑颠白倒,麝月晃了晃額頭,再次睜開眼,卻是滿眼的赤紅黃符,似是經曆一場大戰般?
麝月悶哼一聲疼,感覺周身似是被束縛的緊緊勒住。
他視線下移,看着自己明明還仰仗自己那位爺兒的道法淺淺化形,不成想一下子居然被捆在這裡?
但是下一秒,麝月就看着自己居然換了一襲紅衣?卻是十分熟悉!
并且自己胸口居然一快碧綠的玉珏戴在胸前?
“??那瘋小子又在搞什麼?本大人的飯啊,本大人的美女!”麝月暗罵一句,但是随之而來靈魂的撕裂敢卻深入骨髓。
一旁的老道婆,輕擦着嘴角,疑惑道:“美女?”
略帶幾分疑惑,想着剛才不同尋常的天象,道婆又看着那被捆住的周子嶽左搖右晃,淺笑道,“呦,逃了?”
……
另一邊,周子嶽揉了揉眉心,強忍着靈魂撕扯的疼痛,緩緩睜開眼睛。
與之而來是一陣撲鼻的飯香,周子嶽嗅了嗅,卻聞到一股烈酒的味道,甚是熟悉。
他側着眸子,看着桌上的酒水漸漸蔓延到自己眼底。
看着酒水中的微微倒影的側臉,周子嶽猛地驚起,他扶着眉心剛舒緩一下,便感覺頭疼欲裂,耳邊就傳來妖媚女人的聲音,“仙長,來吃個葡萄~a 。"
說着,周子嶽便看到那姑娘纖纖玉手間輕捏着一個剛剝好的葡萄就朝自己嘴邊送。
見此,周子嶽便直接手間一推,那那左擁右抱的妖媚女子,不帶絲毫憐惜的短促厭棄,“滾!”
饒是見過風月聲色的周子嶽,也不禁蹙眉,麝月到底在搞什麼?
明明自己指了個地點,偷些忠順王府的食物也就罷了,如何大搖大擺在這裡吃起花酒?
“呦~剛才還叫奴家親自喂您的!”
“哼,對,您看王爺,這道長明擺着不給您面子啊!嗚嗚嗚,推得人家生疼~您可要好好罰他!”
剛服侍那白衣道長的兩名妖豔女子,一個個移步輕蓮,不疾不徐,朝着上座的高位退去。
“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子而已,膽敢惹得仙長不快?拖出去!”
隻見那高位上的人,擡手間,一旁侍奉的一衆仆從拉着那兩個輕紗舞娘退出大殿。
随着上座高位的帷幔慢慢拉開,帶着幾分老城内斂的男子舉杯痛飲。
略微擡起頭的周子嶽擦了擦嘴角的油水,眼中略帶審視意味看着那高座上的人。
四目相對,忠順王捧着酒盞,邁着四方步走進周子嶽,十分恭敬道,“那依仙長所言,剛才莫不是施法,為小王盜得天機之術?可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