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大部分人都拿着手機拍照和錄像發到網上,還有一部分在勸說,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
劫匪看見警察似乎情緒更激動了,手上的刀子也沒個準,小姑娘脖子上已經有好幾道淺淺的劃痕。
“他好像精神不正常,精神病殺人不償命!”
“那咱們快離遠點,警察是專業的,讓他們去處理就行。”周圍人雖然沒說什麼但也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
譚雅雅和顧章站到了内圈,小姑娘還緊緊的攥着手裡剩下的花,既不哭喊也不呼救隻是默默的流眼淚,難免一抽一抽的,強忍着的驚懼都藏在眼睛裡。
譚雅雅内心觸動非常大,周圍全是冷言冷語卻沒有一個人能上前出個主意或者緩解一下劫匪的情緒,警察站在一旁似乎還在彙報上級,不敢輕易做出回應。
又一名警察走過來,年齡稍長:“目前綁匪正對着咱們的方向,十分戒備,不好采取行動,周圍群衆太多了,把群衆疏散一下,咱們還需要一個人吸引綁匪的注意力。”
“幾位便衣同志已經繞到後方,把注意力吸引過來,他們就可以采取行動,把危險降到最低。”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沖入耳朵,譚雅雅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平時惜命的很,這時候卻隻覺得一腔熱血上頭,她感覺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
“我來。”怕警察聽不清,又說了一句:“我可以來當這個吸引劫匪注意力的人,需要我怎麼做你們和我說。”
顧章沒想到譚雅雅會這麼沖動,心下一緊,皺眉拉住她。
“是這樣的,你先跟綁匪說幾句話,然後往前走幾步,他的注意力就會被吸引到你這裡,也不需要你靠的太近,還是要時刻注意自身安全。”
警察又交代了幾句:“其實是可能有危險的,你考慮清楚。”
顧章不想她出任何意外:“我來吧。”
“感謝這位同志的挺身而出,但是這件事情還是由這位女同志來做比較妥當,綁匪看見女性比較容易掉以輕心,看見男性提高警惕的可能性更大。”
譚雅雅承認她确實有些沖動了,安慰顧章也安慰自己:“放心,沒什麼危險的,劫匪的情緒已經很不穩定,如果我們還什麼都不做,小女孩很危險。”
顧章沒辦法,隻能再三叮囑的:“注意安全,我就在旁邊。 ”
譚雅雅剛向前邁出一大步,周圍的人群先活動起來,原本對準劫匪和小女孩的鏡頭全都轉向她。
劫匪警惕的拉着小女孩往後退了一步:“你别過來,你要做什麼?”
譚雅雅攤開雙手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你别緊張,我就是看這個小姑娘脖子上出血了,可能需要包紮一下,我這裡有創口貼,可以先遞給你。”
“關你什麼事?”綁匪聽完沒有冷靜下來,但還是把手上的刀子挪開了一些。
譚雅雅身上當然不會有什麼創可貼,這麼說也隻不過是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于是趁機又往前挪了一步。
誰也沒想到劫匪會突然發瘋,毫無征兆的就沖了過來,已經準備就緒的便衣民警一時間也都沒反應過來,周圍的人隻來得及驚呼一聲怔怔的看着。
危險來臨的一瞬間,說不後悔是假的,譚雅雅腦子裡一片空白,全身僵硬的連呼救都開不了口。
眼前忽然一暗,一股莫名熟悉的味道使她心安。
這個人擋在她眼前,替她擋去危險,随後反應過來顧章即将面臨的會是什麼。
便衣民警也很快反應過來,一擁而上連帶着警察,一起将劫匪制服。
“咣當”一聲。
劫匪手上的刀落到地上,上面還帶着鮮紅的血液。
群衆裡安靜了一瞬,随即爆發出歡呼和鼓掌聲。
譚雅雅什麼都聽不到了,她眼裡隻剩下顧章手臂上的刀傷,淺灰色的襯衣都被血染上了鮮紅。
“你怎麼樣?我們快點去醫院,你受傷了。”救護車早就等在一旁。
年長的警察這時候走過來忍不住贊一句:“好樣的,别怕,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上急救車簡單包紮一下,然後再去醫院詳細檢查檢查。”
譚雅雅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拉着顧章上了急救車。
在救護車上簡單包紮,護士還問道:“你剛才沖上去的時候,我們都沒反應過來,當時是怎麼想的,就不怕嗎?這一刀是劃在了手臂上,這萬一傷在要害上可就完了。”
譚雅雅也跟着一陣後怕,是她沖動的決定,若是牽扯顧章,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這點小傷沒事的,别吓她,她膽小。”顧章維護道。
護士:“這裡隻能簡單的包紮下,過後還要去醫院打針,沒什麼事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