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父親是殘疾人,家裡很貧困,什麼高冷學生都是裝出來的。
精英班的學生對謠言态度比較冷淡,沒多餘的心思關注這些。
珍珠班和其他班已經讨論的熱火朝天,都知道馬朝陽消息比較靈通,下課後都圍過去。
“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有沒有憑證?感覺不太可能吧。”
馬朝陽背靠欄杆,抖着腿,像極了街邊無所事事的小混混:“不管是不是真的,和咱們都沒關系,顧章這人還不錯,沒準是得罪了誰在故意造謠。”
“造這種謠傳也挺損的,按照顧章的性格可能不會在意,沒幾天這個謠傳就沒人關注了。”
走廊上的洗手間真是個多事多非的地方,譚雅雅見到正在洗手的顧章和旁邊說閑話的兩名男生,想當做沒看見,卻碰巧和顧章的視線對視上,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一小步一小步的往裡走:“借過。”極其有禮貌,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顧章洗手的動作一頓,關上水閥甩了甩手,兩名男生挨着有些近,襯衫被甩上水漬,惱怒道:“你故意的吧。”
本以為顧章還會裝作聽不見,沒想到他開口了:“在班級外長時間逗留扣三分,不注重儀容儀表扣三分,廁所聚衆吸煙扣十分,高三四班,你們的名字我都記下了,會上報給你們班主任。”
兩名男生揪起顧章襯衫衣領握緊了拳。
譚雅雅呼吸跟着一窒,不會被打吧,下意識也跟着緊張起來。
顧章的聲音很沉,慢慢說道:“打架鬥毆,是想記大過嗎?你倆是體育生吧。”
男生被同伴攔住,握成拳的手也放下來,松開顧章的襯衫衣領離開了。
譚雅雅站在原地忘記了要去上廁所,隻顧着看顧章對着鏡子整理衣領然後又重新洗了手。
“不去上廁所了?”
譚雅雅回過神,匆匆走進女廁,再出來時他已經不在了。
天氣逐漸熱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心火胃火大,最近總想吃涼的,中午喝了一杯加冰奶茶還不夠,想吃學校隔着一條街的網紅雪糕,林清又被學生會叫去忙事情,估計放學會很晚,譚雅雅隻能自己沿着街邊走到另一條街。
背街有些髒亂,她剛走到一半已經有些後悔,小巷子的盡頭靠牆站着五六個不良少年,染着鮮豔的發色穿着牛仔褲滑闆鞋和校服襯衣。
譚雅雅從沒在校園裡見過這樣打扮的學生,估計是辍學的,她心下一緊,轉身往回走。
口哨聲和調侃聲傳來:“怎麼走了?小妹妹别走啊,哥哥們帶你騎車。”
這幾句話又老套又油膩,她縮了下肩步子更快了。
看見巷子口路過的人,激動喊道:“顧章。”
少年轉頭看了一眼,下一瞬,他像是不認識一樣轉身走了。
後面的腳步聲已經臨近,還伴随着調笑:“那是你的小男朋友嗎?怎麼像是不認識你一樣?這樣的男朋友不稱職啊,要不和他分了從哥哥們中選一個?”
譚雅雅攥緊書包帶往前跑起來,後面的腳步聲果然也跟着跑過來,她甚至已經有種要被追上抓住的感覺,急的快要哭出來,甚至後悔嘴饞非要吃網紅雪糕。
忽然,巷子盡頭走進來兩名學校保安,是平時守門的大叔,把譚雅雅護在身後朝着追過來的不良少年們走過去,手上還拿着警棍警告:“你們要幹什麼?”
巷子裡的不良少年見事态不好紛紛轉身離開,還有的不慌不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顧章把譚雅雅擋在身後隔絕掉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譚雅雅後怕的嗓音都帶着哭腔:“你不是走了嗎?”
“我去叫人了,不然等着和你一起挨揍嗎?”
兩名保安帶着他們回到校門口叮囑:“那邊的巷子有很多無業遊民和辍學的不良少年,不要往那邊去,放學了要早點回家。”
譚雅雅這回是真的長記性了,再也不走那條路了。
“你去那邊幹什麼?”顧章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譚雅雅支支吾吾:“那邊有一家很火的網紅雪糕店,今天林清有事,我就想着自己去嘗嘗,下次不會了。”
還沒等他批評就先開口認錯。
“回家吧。”
顧章轉身要走,譚雅雅下意識問了句:“今天不送了?”
見他看過來的目光,羞窘的低下頭走到站點等公交車,上車後才敢大膽看過去,原來顧章還沒走,這次是目送她上了公交車。
黑闆上的倒計時每天都在變,距離高考還剩六十天,校長利用課間操的時間舉行了一個小型的動員大會,演講了半個小時甚至還脫稿了:“三年時間,你們承載着對未來的美好與憧憬,正如老師和家長的殷切期盼,馬上就要迎來決戰沖鋒的号角,新的輝煌将張開騰飛的翅膀帶領你們飛往更高的藍天翺翔,蓦然回首,十二年寒窗苦讀,四千三百多個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