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在這個時候的傲籮,卻知道自己攤上事了。
她甚至不知道會不會給施厭帶來麻煩,卻清楚若是自己出事,施厭一定不會不管。
于是,當淩允峰管事到來那刻,傲籮就連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雖然這個管事平日裡,便屬于比較嚴厲的那種。
但在平日裡的傲籮看來,也不覺得怎麼樣,因為所有該做的事情,她都是認認真真的做了,從未有過偷懶,也從未想過偷懶。
在這一刻,看着對方面上的褶皺,傲籮卻是有些緊張。
也挺冤枉的,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被罰了,甚至不知道千乘憐舟在罰了她之後,會不會還有其他報複。
傲籮心中忐忑。
其實到來的管事,隻是例行查一下當日的事項,在看到小姑娘有些蒼白的面色,還問了一句。
“你面色不太好,是不舒服,要告假麼?”
也是直到這一刻,傲籮才知道自己面色難看的。
在管事走後,下意識地看向暖閣,然後便看到那個少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這讓望着這一幕的傲籮,不由睜大了眼睛。
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全怪她的。
畢竟在任何人的話中,這千乘憐舟都是一個脾氣很差,極為不好相處的人,淩允峰上,除了靈石多,就沒有其他的好處。
因為這些言論,原本傲蘿是覺得,再怎麼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興許還會更嚴重……嚴重到,傲籮都不清楚會多嚴重。
隻是她卻沒有想到,對方會放過自己,甚至在這一幕發生後,都有些不确定。
在這一刻,在夏日,如同火燒一般的夕陽下,傲籮下意識地看向那個暖閣,但這個動作,在做了一半之後,卻又被傲籮收了回去。
她不想惹麻煩。
在等了兩三天,發現對方的确沒有什麼反應之後,傲籮這才稍稍放下了心,略微松了一口氣。
也不能說是完全放心的,在這個時候的傲籮,肉眼可見的更加低調了。
平日裡壓根就不敢往那邊湊不說,在做完了事情後,也是壓根就恨不得自己立馬消失,畢竟這樣的事情,僥幸能被忽略過一次,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至于湊近千乘憐舟?怎麼可能做這件事的?沒有相同的地位,若是惹惱了對方,拿什麼去解決呢?
傲籮從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
隻是經曆了這麼一出,免不了對于千乘憐舟這幾個字,開始敏感了起來,于是也聽了一些關于這人的事情。
其實下人們背後偷偷談論主子,也挺正常,就像是各個峰之間的雜役,會對比待遇,若是沒有人說,外頭怎麼可能的那麼清楚,無非是多和少罷了。
而這個情況在淩允峰,也特别的突出。
傲籮不知道,一方面是剛進入淩允峰,二來和父親所在的時候,到底不同的,幼年時期,那個對諸事都有些好奇,喜歡趴着聽人說事的傲籮,好像也随着父親離開,慢慢地淡了下去。
她變得沉靜,不再好奇。
但千乘憐舟這事又不一樣,在這個時候,隻是稍微注意一下,她就聽到了些東西。
好比是這日千乘憐舟,又幹了那将藥隻喝了一口,便停了的舉動,
“不過遲了一會,送上的藥又被倒了,他讓我自己去領罰。”
“本來也不是故意遲的,就丹峰那邊雖然沒什麼出息勁,但忙也是真忙,他那藥除了金貴,也沒見什麼不同,卻要峰主親自煎。”
“丹峰那位本身脾氣又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