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練氣六層，對方才兩層。”坐直了的傲籮，仰着下巴沖施厭說話：“離開了那群護衛，算個屁呀。”

“你要去的。”

“等你能保護自己了，就不覺得那些喜不喜歡，有什麼了。”

在傲籮話音下，施厭沒有說話。

長長的眼睫毛蓋住了他的眼睛，是過了很久很久之後，才傳來一聲很輕很輕，小小聲的，仿佛風一吹便會散了的謝謝。

“我會把丹藥功法都給你的。”他說的很小聲，但秋水一樣的眼睛，卻非常的明媚漂亮。

“先過了再說吧。”傲籮翻了個白眼：“有沒有靈根都不……”

傲籮的話說了一半，還是咽了下去。

第二天的測試，傲籮比施厭還緊張，抱着把劍在傲天河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看的傲天河都不由挑了挑眉。

倒是施厭就很平靜，穿着和殿内人格格不入的短打，常人長及腰際的黑發，被傲籮一刀剪到後背。

偏生一張素白的臉，卻将這些全都壓了下去。

隔着老遠，傲籮注意到皇帝的目光，落在施厭了身上。

和年輕貌美的玄天宗宗主夫人，形成鮮明對比的，這個身為侄子的皇帝，看上去已經很老了，一雙眼睛中都帶着混沌。

當皇帝蒼老的目光落在施厭身上的時候，也不知怎的，傲籮便很緊張。

好在對方隻是看了兩眼，便移開了的眸子。

這讓傲籮不免有些吃驚，畢竟施厭的穿着模樣，在大殿中，那可是相當顯眼。

傲籮看到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施厭，有些人甚至還小聲地讨論了幾句，這一切，最終都消失在了即将到來的測試上面。

這個測試，基本是所有皇帝血親都來了，有些激動，有些則是反應平平。

她看到之前玄天宗的管事，拿出了一個靈盤，她在三四歲的時候，也做過這個測試，對此，倒也不怎麼好奇。

許是從小身處富貴，那些個皇宮子弟上前測試的表情，也很平靜。

即便測出沒有靈根，大多數人都反應也很平淡，測試百來人，也不過出了三個有靈根。

施厭是最後一個測試的，倒是出了個火木雙靈根，在天靈根極其罕見都情況下，這已是一個十分出色的靈根屬性了，連傲籮都有些意外。

她看見皇帝的目光在這個時候看向施厭，眸光中帶着審視。

面對這一幕的傲籮，感覺非常的古怪。

因為她也是見過一些妖獸的，連妖獸都不怕的傲籮，卻從這麼個凡人身上，感受到了壓力，這讓傲籮多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像是皇帝這樣的，若抛去他的身份，她完全可以一打五，一打十都沒問題。

但在皇帝的目光下，也不知怎的，她便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些去。

在測試結束後，皇帝留下了施厭。

他看着寬大的殿中，這孩子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那裡，穿着一身和皇宮格格不入的破舊衣袍，露出的頸間還都是傷。

興許是過得不好，他很瘦。

一般人若瘦成這樣，是很醜的，偏生這孩子單靠一張臉，便撐起了整個人的顔色。

這讓不禁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