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懷疑助教絕對是故意的,而且大概率是得到了魯梅尼格的授意,不然誰能在拜仁一天到晚說出這麼沒情商的話啊,沒看見裡貝裡這法國佬已經叉腰嘲笑赫内斯這老畢登也有今天啊。
克洛澤跟更衣室裡這群要麼事不關己要麼雪上加霜搞事情的人不一樣,他很溫和的在克羅斯渴望而又羨慕的眼神中伸手把海恩的球襪擺正,“怎麼這麼激動啊,我們也沒那麼好,你以後會變成比我們更厲害的大球星的。”
海恩怔怔的看着克洛澤,然後嘴巴裡蹦出讓不少人捂臉的詞彙,“偉大、正直、勇敢。”
裡貝裡又不高興了:你個小畢登故意陰陽我是吧,竟然說我正直?你說我直那是沒問題的,但你說我正是想幹嘛?!
裡貝裡忘了正事拉姆還幫他記得呢,短短的後衛詢問他“正直”的隊友到底是從哪裡聽說海恩自稱是他兒子的。
布特已經推開更衣室的門準備跑路了。
“漢斯說的,對啊是漢斯跟我說的啊!”裡貝裡恍然大悟,他覺得老邁随時要退休的門将肯定不會騙他,這個一見面就詛咒他躺闆闆的小年輕才是真的壞。
布特努力收拾心情開始造謠,“對啊,不是昨天你跟我說的嗎?”
門将老哥覺得海恩不可能拆穿自己,就像職場上新人永遠都要幫老人背鍋,海恩這兩天表現得如此“深沉”想必絕不會否認。
這是職場上不成文的規定。
“啊?我沒說啊?”
“我沒有爸爸了。”
“他都去世一年了。”
複活吧,海恩的爹,我代替他去死!
“他臉上也有疤痕啊!你們怎麼不能是父子?!”這是布特最後的掙紮。
裡貝裡甚至真情實感的回憶了一下才确認自己肯定沒有德國兒子這一“事實”。
布特還沒跑出去就被裡貝裡追殺揍了一頓,本來還停不了手,直到拉姆輕飄飄的一句“弗蘭克你小心一點别受傷了。”
我踏馬跟羅本關系又不好,勞資為什麼要陪他在醫院裡當病友?
深知自己也挺脆的裡貝裡放下屠刀開始養生了。
“而且你生不出海恩這麼秀氣的兒子,死心吧。”拉姆連他們德國皇帝都能嘴,區區一個法國佬根本不在話下。
一線隊的球員們陰陽怪氣互相捅刀子之後都開始做自己的事情。其實要不是裡貝裡點炮,他們都不會跟海恩多說幾句話,尤其外籍的大球星們其實都不太關注偶爾從二隊挑上來訓練的二隊小年輕,畢竟能參與到一線隊的訓練很大程度上是對這幫懷揣夢想的小孩一種獎勵,或者讓他們來救火補一下闆凳厚度,可以理解為是給他們的拜仁夢澆點水。
但是等他們回去以後、過了一個夏天或者冬天之後他們還能不能再見就不知道了,傷仲永的故事在足壇比比皆是,就算真的是一張還不錯的彩票,但這裡是拜仁,強如拉姆、克羅斯的小年輕也難逃去外面進修一趟再回來的情況。
但是人間總有真情在,穆勒是真的熱情如火,他穿着拖鞋跑到海恩身邊差點沒把海恩給搞紅溫了。
“托尼!你看他被我看到臉紅了!真可愛啊!”
穆勒知道不用等對方的回應,就算等到了也隻是個冷漠的白眼,他的關注力更多放在帥氣小年輕身上,“你從哪裡來的啊,我是拜仁青訓長大的,但怎麼從沒見過你啊?”
穆勒比海恩還瘦一點,手臂搭在他脖子上黏黏的其實并不舒服,但海恩卻覺得穆勒真好,他都這麼成功了還願意跟平凡的自己相處。
海恩把自己的情況大概講了一下,畢竟沒有人能拒絕熱情如狗的穆勒。
球員們都在換衣服,隻有克羅斯和克洛澤兩個人聽見了對方小聲的介紹自己在來拜仁之前是在卡爾蔡斯耶拿踢球的。
克洛澤收拾好自己準備出門,臨走之前摸了兩把海恩的金發,“好好訓練、好好踢球。”
盡管生性不愛講話,但這時候的克羅斯還是個20歲的年輕人,在這個敏感的年紀他還沒有進化到言語犀利完全體,寬言寬語的技能書才剛剛翻開學習。
20歲的克羅斯已經感受到自己在拜仁是格格不入的,其中東德出生占了絕大部分的原因。海恩比他小三歲,看起來就沒什麼城府,人在淋雨之後總是想為别人也撐傘的。
“你的鞋子好像前面有點開線了,你穿多大的鞋碼,合适的話要不要先穿我的?”盡管想在可憐的小老弟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愛護,但克羅斯的嘴到底還是克羅斯的嘴,小寬完全沒想過這話其實也挺紮人的,容易被誤解成[你這個小窮鬼怎麼連一雙好球鞋都沒有][看看我的球鞋好不好,你想要吧,我就是給你看看我才不給你!]
但海恩根本沒聽出這裡面極容易産生歧義的意思,他隻是紅着臉擺擺手,“不用了,這雙鞋是魯梅尼格先生送我的,我很喜歡。”
克羅斯火速冷臉封心鎖愛走人。
去你的老鄉見老鄉,拜仁就沒有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