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滿臉不高興的高專學生氣勢洶洶離開,天内理子才擔憂地看向日暮環:“這樣騙他們真的好嗎?環哥會被咒術界通緝的吧。”
“除了我們的交易有哪一句話是在騙他?”青年揣着手一條腿翹起,仰靠在沙發上,聽到少女的稱呼桃花眼裡滿是潋滟的笑意:“不要小瞧老派咒術師故步自封的程度,如果不讓六眼親自告訴他們你的靈魂上有我的契約,你未來随時都可能會被綁去給天元同化。”
又正因為那些封建的老東西恐懼未知的變化,他們也不敢賭讓靈魂被标記的星漿體和天元同化。
“有五條悟在,通緝我也不會殃及我的家人,比起讓他們護住你,壓力會小得多。”
天内理子的底色就是善良的,明明做出了選擇卻還是忍不住擔憂:“我是不是太自私任性了,萬一天元大人往壞的地方進化導緻人類社會崩壞該怎麼辦?”
日暮環翻了個白眼,“别整天中二病幻想和天元同化就是拯救世界了,我記得你的手機可以上網,去查查世界地圖吧,就算他扯着整個日本列島下地獄人類也不會滅亡。”
“黑井家世世代代都侍奉星漿體,我本不打算繼承家族的傳統,但看見大小姐的時候還是心軟了。”黑井此時堅定站在少女身後擁抱住她:“可正因為如此,我看見過除了咒術界之外的世界,我才是那個自私地希望您能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長大、自私地想将您留下的人。”
天内理子本就紅的眼眶這下更是包不住淚,“我最喜歡黑井了,一直、一直把你當做家人。”
“退一萬步,天塌下來也不該初中生去扛。”日暮環誠摯地建議:“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考上高中。”
聖女的事情定下來之後的幾天,日暮環開始為做好宗教組織會長的工作殚精竭慮,他能從園田會長手上接下這個爛攤子也不全靠一張嘴。
談下東京最大藥企的“捐款”,日暮環毫無形象管理可言的躺進沙發,把一條腿挂在沙發靠背上,對着手機抱怨:“天元天元的煩死了,連進化這種事都想依靠外力的劣等基因就應該淘汰。”
赤色小蜘蛛從手腕爬出,趴在他的胸口,“不喜歡的話,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工作的事情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而且在這裡你在這裡應該比高專更自在吧。”青年說話間将蜘蛛用手托起來,邪念彙聚的地方往往适合妖怪生長,奈落這副分身已經長出了毒腺和毒牙。
這些擁有或大或小不切實際願望的教衆将負面情緒留在盤星教,無論是他體内的四魂之玉碎片還是奈落都如魚得水。
“沒點正餐。”
聽着奈落有些不滿的話,日暮環給他喂了一團濃縮後的咒力,“你現在單獨碰到一級咒術師還是很危險,過兩天身份證下來,我找個能看見咒靈的家夥帶你出去打獵。”
“你呢?”
“這麼怕寂寞?”日暮環把手機翻過來給小蜘蛛看:“我的死刑通緝令下來了,暫時避避風頭吧。”
“為什麼,不能把他們都殺了嗎?”奈落對來到現代之後看得最多的是連地震中都不會切斷動漫畫面的東京電視台,他對現代社會的認知依舊低下得像五百年前的老古董。
日暮環将高專裡學習到的淺顯知識包裝成他能聽懂的内容:“咒術界隻是依附在現有社會制度下的一個小圈子,為了避免普通人産生的恐慌産生更多咒靈,一切傷亡都會包裝成意外事故,所以内部打算捧誰殺誰都是熟人在玩過家家。”
“那還有什麼好躲的?”
青年把蜘蛛彈到沙發的另一頭,“主要是我現在不想碰到熟人,一還手不小心燒死誰,五條悟就真該找我麻煩了。”
“叩叩……”
“說。”
穿着白色長袍的教會成員輕輕将門推開一個狹窄的縫隙,隻有聲音傳進來:“會長,預約下午三點十五的佐藤電器株式會社的佐藤先生到了。”
“三分鐘後把人帶進來。”
日暮環把腳從沙發靠背上拿下來,站起身抖平狩衣的褶皺,和日暮戈薇提到過的犬夜叉那件火鼠皮做成的衣服相似,妖怪蛛絲織成的布料親膚又柔順,自清潔還不留痕。
他重新在沙發上坐好,紅色的蜘蛛順着袖子爬到肩頭假裝裝飾物,卻在房門被推開的瞬間,感受到危險的力量鑽進日暮環的衣領内将自己隐藏起來。
日暮環臉上的笑意不變,隻是被厚重的靈魂和熟悉的力量吸引,目光落在面前被教會成員帶進來的年輕男人身上。
男人留着灰粉色寸頭,額前有一道什麼手術之後沒有拆線的傷疤,高聳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扁六邊形銀框眼鏡,一進門就露出一個和善的笑意:“日暮會長您好,聽聞盤星教會長更替,沒能第一時間上門拜訪深感抱歉,我是佐藤電器株式會社的虎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