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十分安靜。
江淺怔怔地盯着躺在地闆上的衣架,大腦在飛速地運轉,白茶恨不得自己能像鴕鳥一樣,能把腦袋藏在翅膀下。
而此刻終于反應過來的江淺半捂着自己那張微微發燙的臉,“你……不是,我……”
啊——
她都做了什麼!
這和強迫良家婦女有什麼區别……
她的一世英名……
看着低頭沉默不語的白茶,江淺語無倫次道:“我,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白茶擡起頭,眼睛紅紅的,“現在你滿意了吧!”
“我怎麼知道你……”江淺越說越沒底氣。
她自己去翻洗衣機也是存了些私心,誰知道白茶這麼害羞,本來她覺得沒什麼,大家都是成熟的恩……大人,但經剛剛那麼一鬧,她突然又覺得很有什麼了。
“不和你玩了!”
白茶把自己手中團得皺巴巴的内衣物塞給江淺,氣沖沖的朝樓下走去,結果沒走兩步,她又倒了回來往窗邊走前。
江淺見狀連忙道:“我真不知道你這麼避諱,就,其實……也沒必要太,太遮掩,我也是女……”
她話還沒說完,白茶已經抱着電腦從她面前經過,然後下樓去。
哒哒哒。
踩得極其用力。
每一步都帶着怒氣。
“我……”
看着白茶那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江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東西,頓時哭笑不得。
她覺得自己和白茶應該都過了對性感到羞恥的年紀,誰知道……白茶居然這麼純情,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就是内衣内褲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江淺說着便把手中那一團皺巴巴的衣物展開,然而沒兩秒,她匆匆低頭,把衣服重新揉成了團,紅着臉把衣物放進了小的洗衣機裡面,和自己剛剛脫下的放在一起。
灰色和她的黑色交疊。
“……”
江淺快速按下運行鍵,慌張撇開視線,匆匆打開花灑,原本調試好的水溫這會打在身上讓她覺得有點燙,她降低了幾度水溫,才讓涼意壓下她心中的躁動。
……都怪白茶!
要不然她能對着那幾件小衣服胡思亂想?
江淺啊江淺。
她羞躁地捂着自己的臉,仍由水從自己的指縫間滑過。
這就是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的威力嗎?
可她今天這麼一鬧,想來是路漫漫其修遠兮了。
“唉。”
江淺重重地歎了口氣。
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哄好白茶了。
與此同時。
下樓的白茶正生氣的在文檔裡打着罵江淺的話。
晚上店裡沒什麼客人,櫃台處的店員一邊慢慢地收尾,一邊打量着白茶。
幾次後,白茶冷冷道:“有事?”
她本來就生氣,現在簡直氣上加氣。
“啊,沒有。”被抓包的店員尴尬道:“我看您和老闆一起回來。”
“那怎麼了?”
“……沒事。”
店員被白茶那帶火的語氣吓得不敢再接話,隻想着趕緊收拾好東西下班。
兩人就這麼尴尬地待了好一會兒,收拾好的店員小心翼翼出聲道:“那個姐……”
“說。”
“我下班了。”
“哦。”
店員搓了搓手,“您在這,燈我就不關了。”
“哦。”
“诶,那……那姐,我先走了。”
“哦。”
店員大氣不敢出,按下電動卷簾鍵後幾乎是帶着疾跑似的離開。
卷簾合上後,白日裡一覽無餘的咖啡店也變成了獨立空間,沒有人能透過卷簾窺探裡面。
白茶挺直的腰洩了幾分力,靠在椅子上,這時她才發現文檔裡洋洋灑灑躺着幾千字她“罵”江淺的話。
“活該。”
江淺活該被她罵。
白茶用力的在文檔末尾敲下幾個感歎号後将文件給保存了起來。
這次她寫累了,下次接着罵。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樓梯處傳來的“哒哒”聲。
白茶不滿地“啧”了聲。
江淺這是要下來看她的笑話?
她先開了口:“你下來幹嗎?”
“叫你上去睡覺。”
“不睡,不困。”
“哎呀我錯了。”
白茶微微擡眸,一抹鮮豔的紅色率先映入她眼簾,等江淺站在樓梯口時,她視線完全無法從江淺的身上挪開。
江淺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向白茶走來,垂感極好的紅色吊帶裙随着江淺的動作,在燈光下熠熠發光。
“這不是來找你認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