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愣神時白茶還在繼續說話。
“我覺得江老闆您說得很對,我們隻能管好自己的行為,管不了别人。”
聽着白茶的聲音,江淺微微半開唇。
她想說話,可聲帶像是被人扼住一樣,讓她發不了一點聲,隻能看着白茶的嘴巴一張一合。
白茶是微笑和她講話,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白茶是在強顔歡笑。
苦澀的笑。
白茶:“所以……”
“叮——”
店裡的挂鐘清脆的響了聲。
鐘聲響起意味着零點已過,新的一天到來。
白茶被突如其來的鐘聲打斷了話音,但她很快恢複神色接着說下去,“項鍊本來就是送給您的生日禮物,您不想要的話,那就扔了吧,現在去挑禮物也來不及了……”
“你送的,我怎麼能扔呢。”江淺歎息道。
且不說禮物的價值,哪怕是張寫上“生日快樂”的賀卡,她都不舍得扔,這是她僅有的、和白茶有關系的物品。
“江老闆自便。”
氣氛再一次陷入沉默。
白茶手中的雞尾酒慢慢喝見了底,她指腹在杯壁上摩挲,“江老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和童童就先走了,單已經買過了。”
回過神來的江淺的連忙起身,“啊好,我送送你。”
“不麻煩了江老闆了,我們待會要去趕飛機,要不然趕不上明天童童的棚錄了。”白茶說着,轉身就要走。
一旁的江淺見狀,開聲道:“……你在躲我?”
下垂的發絲擋住她難看的臉色。
也許是酒勁上頭,又或者是女人與生俱來的直覺。
她感覺白茶在躲自己。
聞言,白茶身體一僵,“江老闆您想多了。”
“是嗎?”
白茶隻是道:“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白茶頭也沒回地朝店門口走去,另一邊的童明筠見狀,立馬起身走到白茶身邊。
“搞定了?”
白茶“恩”了聲。
童明筠聽着心中幹着急,“恩是什麼意思,你說沒說?我看她表情也不是那麼精彩啊……”
白茶悶悶道:“沒說。”
“哈?幹嘛不說?”
童明筠回頭看了江淺一眼。
“不說還能做朋友,說了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面對喜歡的人,哪有隻想做朋友的。”童明筠一把攬過白茶的肩膀,她湊在白茶的耳邊輕聲道:“反正我對你……”
白茶一把捂住童明筠的嘴巴,咬着牙低聲怒音道:“童明筠!”
童明筠偏過頭,順勢朝白茶掌心倒,“我說錯了?成年人有點需求很正常,再說了你也沒少寫這方面的小說,那麼害羞幹嘛,又不是不能說的事情,最後都是要做的。”
“這是一回事?”
“怎麼不是一回事!”
白茶收回手,垂眸道:“我們不一樣。”
“那當然啦。”童明筠自嘲一笑,“你又不喜歡我,要不然你心底早就樂開了花。”
江淺看着白茶兩人低頭竊竊私語,越走越遠,她隻能站在原地遠遠看着,直到再也看不見白茶兩人身影後,她才失魂落魄地在位置上坐下。
她想說的話依舊沒能說出口,但好像……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了。
白茶在躲着她。
原因是什麼她不得而知,隻是相較于白茶能接受童明筠的靠近,被毫不留情推開的她多少有些不甘心。
童明筠眼中的挑釁她看出來了,可她又能做什麼?
她第一次心動都以這麼慘烈的情況收尾……
江淺勉強一笑。
起碼沒在生日當天,還算是給她留了些溫柔。
理智的成年人不會因為情場失意而将生活過得一團亂,畢竟生活是自己的,生活也需要繼續。
她總算能明白老四的心情,收拾自己,然後……從頭再來。
盡管她現在沒有開啟一段新戀愛的打算。
在那之後,江淺時不時會關注白茶的賬号上發布的動态。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偷窺白茶生活,這隻會讓她越陷越深,可她仍舊清醒地陷進去。
像是遲來多年的叛逆一樣。
越是不能做的事情,她越要做個遍。
隔着屏幕看白茶所發布的動态,她會不自覺幻想着白茶敲着這些字時的場景。
皺眉地。
微笑地。
苦惱地。
她新開了一個賬号關注白茶,和評論區的書粉一樣在白茶的評論區下留言。
但漸漸的,她發現留言的書粉越來越少,白茶發的動态也日益減少,反觀童明筠越來越有知名度,有時候她能在推薦動态裡刷到童明筠的線下活動返圖。
覺察不對勁的江淺在網絡上找到了荼栢的發文平台。
點進去後她發現筆名為荼栢的賬号已經有大半年更新過文章了,按照白茶前幾本書休息的頻率來看,顯然是超出了以往的休息時間。
一個靠寫小說吃飯的人不更新?
不排除白茶有了新工作的可能性,但每每想起第一次見白茶時的場景,再加上白茶對小說的熱愛,她覺得白茶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棄,要不然白茶也不至于費盡心思想要寫自己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