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竹林子,竹簪子,竹妹子。”
“家裡有個竹簪子。”
“家裡有個竹妹子。”
“它們都跑去了竹林子。”
“竹林子,竹林子。”
“竹林子裡挂着根竹簪子。”
“竹簪子插着個竹妹子。”
“那是誰的竹簪子?”
“你的,我的,他的,嘻嘻~”
“那是誰的竹妹子?”
“你的,我的,他的,嘻嘻~”
這聲音,太瘆人了。
站在村頭的和尚他們此刻愣是聽出了一身冰涼的白毛汗。
怪不得從拜竹出去的人要在“兌銀”買精神治愈劑,他們特麼的現在就想給自己來一管。
這場子有沒有什麼辦法提前結束,一幫人心裡拔涼拔涼的,他們真的一點不想待在這裡。
别說他們,就是對靈異事件還算熟悉的翟然心裡也同樣有點發毛。
這唱得啥玩意,咋比那勞什子進山送葬的哀樂還令人瘆得慌。
不僅翟然他們,就連他懷裡小貓也出現了極大的應激反應,整個炸成了個毛團,躬起身子沖着遠方發出龇龇的威脅聲。
那首歌謠隻唱了一遍就結束了。
歌謠結束之後,村裡慢慢開始發生變化。
一戶戶人家先後亮起了光,東一家,西一家的,最後整個村子都亮堂起來。
“我的天。”
白小仙忍不住低呼出聲,這村子是什麼鬼情況,令人完全摸不着頭腦。
其他人也被眼前的這幕驚住了。
怎麼感覺村子好像突然活了過來。
但是村子裡真的有“人”嗎?
“怎麼辦?”
“咱們還要不要繼續進村?”
一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竟被難在了原地。
翟然伸出兩根手指揉了揉小貓軟乎乎的下巴。
小胖現在又恢複成了懶洋洋的模樣,想必村子裡并沒有那些不該有的東西。
那麼,這些應該都是人了。
隻是,如果村子裡的是人,這村子裡的人情況忒詭異了吧。
翟然低頭沉思了片刻,接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俊秀面龐一下變得妖異。
指望這幫人是指望不上的,那麼,就隻能他自己來了。
好歹他有幾分道士本領傍身,不管怎麼說,都比這幫人強上些許。
這些人裡肯定沒别的有這樣本事的,否則不會僵成眼下這個局面。
翟然沖身邊的木桓颔首示意了一下,便抱着懷裡那隻黑白色小貓,徑直從和尚他們一行人中間穿過,腳步輕盈的走向亮起火光,外面院門被一陣風吹開了的宅屋。
木桓見翟然有所行動,想到自己不久前剛跟對方組了隊,自然不甘被落下,于是緊随在翟然身後,一起進了那光看上去就令人倍覺陰森恐怖的房子。
房子亮起火光時,籬牆後面就升起了濃厚的霧氣,和尚他們不可能越過籬牆看清院子裡的場景。
本來這幫人猶豫就是因為缺了個打頭的人,現在既然有人站出來先一步行動了,他們沒道理還待在原地不走。
于是,一行人很快跟了上去。
他們在這裡哀天怨地也沒用,既然沒辦法提前出去,那隻能硬着頭發沖了。
斑駁破舊的老桌上放着一盞透明罩子籠着的煤油燈,旁邊缺了半條腿用石塊墊着的木椅上坐着個伛偻的老翁。
老翁擡頭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推門進來的翟然,接着就又低下頭去繼續擺弄手裡的竹條。
雖然小山村的情況一看就知道詭異,但真這樣貿然闖進别人家裡,而且還是一位老人家的家裡,翟然難免有幾分局促尴尬。
好在後面緊跟着走進來的木桓解了他的圍,隻聽他在旁邊小聲嘀咕,“拜竹的向導總算出來了。”
向導?意思是他這行為不算亂闖?
翟然抿着唇慢慢貼近牆邊,因為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場面,他索性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靜默不語。
翟然不開口問話,木桓以為他看出了什麼問題,同樣沒敢多嘴瞎問,隻不斷往翟然身邊靠近,好給自己增加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