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地球是宇宙之外高等生物的一顆玻璃球,那人類或許是地球上的細菌,也或許是誰用0、1代碼編寫的程序。
對方在編寫虞香和時,0和1組成的編碼有多少,白凝不得而知。
不過作為會計師,還是律所這種集|合了複雜感情糾纏地方的會計,白凝深知各種的關系,都是因為利益聚散。
讀不懂虞香和沒關系,隻要将與虞香和之間的利益弄懂就夠了。
白凝卻不知道,和她們之間的利益比起來,虞香和對她這個人,更感興趣。
如果說虞香和是藍調時刻的海,那白凝就是藍調時刻中的天空。
她就像是藍調時刻漸漸暗淡卻仍帶有一絲光亮的天空,深邃神秘,無法完全捉摸透她的内心的世界。
白凝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規矩、平靜,整個人仿佛是,雖然有自己的思想,但卻不得不臣服于這個世界的人偶。
即使這樣,白凝那雙溫和的眸,偶爾透露出的真實情愫,告訴了虞香和,白凝就像看得見卻碰不到的天空,蘊含着無盡的故事,引人遐想,卻又難以觸及其核心。
虞香和想看,真實的白凝是什麼樣子。
而不是除了白家,沒有在乎的事物的白凝,也不是除了哭,沒有其它情緒的白凝。
雖說哭是無法定義的最複雜的情緒,但白凝的哭,好看是好看,卻不是真正的哭。
這幾天虞香和有想到一件事,那天她在樓下燒水發出的聲音白凝肯定聽到了,那是否她看到的,是白凝有意讓她看到的呢?
“風大了些,我們回去吃東西吧。”
吃飯期間,遊艇駕駛在海面上,離岸不遠。城市的霓虹淪為了背景。
夜色下的燭光晚餐,顯得那樣的浪漫。
一切結束,遊艇聽從虞香和的指示,又回到了上船時的平台。
虞香和先下的船,她下去後轉向白凝,伸手,白凝扶着她。
在白凝下船的過程中,虞香和自然而然地改握住了白凝胳膊、接着是手腕,最後變成牽住了白凝的手。
一直到兩人走出平台,到了馬路,兩人的手都還牽着。
虞香和低睨了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察覺白凝沒有要掙脫的意思,她眸彎了彎。
倒不是在笑。而是回過味兒來了。她有點知道白凝為什麼沒掙脫了,大概因為她在飯桌上說的那句話。
如果用威脅換來這種配合,那太沒意思了。況且她沒有威脅白凝,在飯桌上說的那句,是隻說給白家其他人聽的。
虞香和彎眸,将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擡到兩人的眼前。
白凝手腕上的玉镯随之滑落,可沒人關注到它。
她們的視線全都落在貼合在一起的手掌縫隙間。
這讓白凝想裝作疏忽了、沒意識到都沒可能。
白凝明顯的頓了一下。
虞香和見白凝沒有掙紮:“我想确定一下,這是嫂嫂給我的回答?”
白凝抿了抿唇, “…可以松開了。”
“牽着也沒關系吧?我們又沒什麼。”
白凝微微偏過頭,不去看虞香和和兩人牽着的手,說:“可我現在的身份情況,還是要和同性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說着白凝縮了縮手,就要從虞香和的掌控中掙開。
虞香和微微用力扣住了她,“今晚的聚餐,我隻有一句話是說給嫂嫂聽的。”
白凝鴉羽似的睫毛顫動,掙脫的動作莫名停了下來。
虞香和緩緩道:“那就是,嫂嫂,我是你這邊的。”
說完後的第兩秒,虞香和感受到白凝完全沒了掙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