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順着謝思虞視線看過去,隻見玻璃窗外的女人面容姣好,溫婉又明媚。
尤其是那張臉,哪怕見過無數美人的她,還是不由自主被其吸引。
陸言卿紮着低馬尾,米色風衣腰帶松散地垂着,臉上畫着淡淡的妝,雙瞳剪水的眸子盛滿了溫柔,與三年前消失在登機廊橋的背影完美重疊。
“陸言卿。”
謝思虞攥着浸透的桌布站起身,向來端莊大方的她第一次在大庭廣衆失态,嗓音透着愠怒,“舍得回來了?”
“你這是在……相親?”
陸言卿進入咖啡廳,視線在謝思虞和長相清麗的女人身上來回看,其實不怪她多想,睜開眼睛就跨越三年,謝思虞即便是找新歡,她也能理解。
可惜陸言卿還沒等到解釋,就見三年後的妻子從暴怒到眼眶绯紅隻用了三秒。
“我離婚了嗎?我就相親?”
謝思虞捏緊無名指上的婚戒,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女人。
陸言卿啞然,體貼給出建議:“那現在去民政局?”
緊接着在謝思虞溫怒的目光中,摸出口袋裡的結婚證,塑封膜還是嶄新的。
謝思虞忽然笑起來,眼尾卻泛着潮濕:“陸總好氣魄,消失1099天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抱歉章總,「月桂芳」入駐雙栖雲境的事我們改天再約時間詳聊。”
謝思虞說完就攥着陸言卿的手腕往咖啡廳外走,“跟我來。”
其實陸言卿說完那兩句話就後悔了,或許是她腦子還不夠清醒。
沒有掙脫謝思虞的手,乖乖跟着她往前走,感受到她冰涼的體溫,卷翹長睫下眸光微閃。
章清月目送兩人離開,手中紙巾被她揉成一團,微微眯起眼:“陸言卿?陸氏真正的大小姐。”
外界傳言她不滿和謝思虞的婚姻,直接躲到了國外。
如今看來,其中有不為人知的隐情?
五分鐘後。
大廈32樓,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陸言卿宛若做錯事的孩子,乖巧地坐在沙發上,捧着秘書送進來的溫白開,也沒敢喝,等着謝思虞的雷霆怒火。
要是角色互換,謝思虞在領證第二天就消失整整三年,她怕是更憤怒。
隐約聽到藥闆剝離的脆響,陸言卿稍稍歪頭,隻見距離她不到3米的辦公桌方向。
謝思虞背對着她坐在辦公椅上,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其蒼白的側臉,三年後的謝思虞,比記憶中更瘦了。
她将白色藥片放進嘴巴裡,吞藥的動作像吞咽刀片般難受。
上前想把溫水遞過去,又見謝思虞動作熟練用粉撲遮蓋手腕内側的留置針痕迹。
陸言卿腳下的步子猛然頓住。
謝思虞把粉餅盒放進包裡,瞥了眼桌上止疼藥,将其扔進抽屜,扣上襯衫手腕處的紐扣,轉動辦公椅看向陸言卿,眼底已然平靜,“陸總應該不會再玩失蹤吧?”
“婚姻詐騙判多少年?或者我該問,陸總既然答應聯姻,我們也簽了三年協議,又為何銷聲匿迹?”
陸言卿嗅到空氣中一抹極淡的苦橙花香,面對謝思虞的質問,她愧疚至極:“對不起,我……”
“國内海關監控顯示你确實登機了。”
謝思虞解鎖平闆推給陸言卿,屏幕冷光映出她眼下黛青,“但落地W國監控裡所有亞裔女性,身高誤差不超過三厘米的都篩查過。”
視頻進度條密密麻麻标注着紅色記号,陸言卿看見無數個“疑似目标”被畫上紅叉,最後一個标記停在昨天深夜。
“這是我第二十七次看這些錄像。”
謝思虞的指甲掐進掌心,“有時候覺得你被困在平流層的某片雲裡,有時候又懷疑……你就是故意躲着我。咳咳……”
她的聲音突然被咳嗽截斷,留置針在手腕内側泛着青紫。
“抱歉。”
陸言卿把溫白開放在謝思虞面前:“喝口水吧。”
擡眸撞進對方潋滟的眸光中,蒼白辯解,“我真的沒有躲你,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我自己也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我隻記得當時機艙廣播裡發出刺耳尖銳的電流聲,再睜開眼就在自己公寓,時間還跨越了三年。”
“該道歉的是我。”
謝思虞打斷陸言卿的話,彎腰坐在辦公椅裡,扯出标準的商業微笑,“畢竟協議第三條寫着『互不幹涉彼此的私生活』。”
顯然不相信陸言卿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