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顯然有點高興得太早了。
一喝完了早粥,瑪麗媽媽端上來了一碗散發着濃郁苦味的煎藥。
尤莉安看着那大大的濃黑的一碗,心裡頓時哭成了淚人。
但是沒有辦法,整個生病外出事件都是她有錯在先,撒嬌求少喝什麼的是不可能了,隻能老實巴交地捏着鼻子悶頭喝光。
就在她皺着一張小臉求甜糖緩解緩解嘴巴裡的苦味的時候,瓦倫汀從外面進來了。
尤莉安擡眸有些驚訝地看着他。
瓦倫汀則走到她面前停了下來,“怎麼了?尤莉安,看起來不太好受的樣子。”
尤莉安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然後眨巴着大眼睛問,“你有糖嗎?”
瓦倫汀低頭看了看身上衣服的口袋,略帶迷茫地搖了搖頭,“沒有,你要吃糖嗎?”
尤莉安正要點頭,一旁的瑪麗媽媽插話道,“不要管她,瓦倫汀少爺,她剛喝完藥,就該苦苦她讓她長點兒記性,否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随意地折騰自己的身體,故意弄出一身病來了。”
瓦倫汀聽完這話,回過頭看着尤莉安,“瑪麗媽媽說的是真的嗎?”
尤莉安立刻心虛地把瑪麗媽媽推到别處去了。
瓦倫汀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好無奈地笑了笑。
當客廳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尤莉安忍不住問,“你怎麼過來了?”
瓦倫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我過來看看你,你昨天暈倒了,我來看看你好了沒有?”
尤莉安哦了一聲,“已經好多啦。”
瓦倫汀盯着她的眼睛仔細看了看,仿佛是在确定沒有黑眼圈或者是沒有紅腫着眼皮之類的,然後才繼續地問道,“昨天睡得好吧?”
尤莉安想了想房間裡那張柔軟舒适的大床,開心地點了點頭道,“嗯,睡得香香的。”
瑪麗媽媽這時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又回來了,臉上笑得十分和藹親切,其模樣讓尤莉安忍不住有些腹诽。
明明剛剛對她還一臉嚴厲,怎麼對瓦倫汀的态度這麼天差地别呢?
她心裡正這麼想着,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突然在她眼前揮了揮,擡眸看去,隻見瓦倫汀傾身對她道,“我回去了。”
尤莉安睜大了眸子,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不吃點水果嗎?”
瓦倫汀卻是笑着搖了搖頭,“不吃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他站起身來對瑪麗笑了笑,然後彬彬有禮地往門外走去了。
尤莉安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的時候。
身邊的瑪麗突然感慨了一聲,“真好。”
尤莉安于是疑惑地向她看了過去。
瑪麗媽媽則回了她一個對視,然後将水果放到了一邊,“人家瓦倫汀少爺早早地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拜訪老爺夫人,而且見到你之後,每次都克制得很,從不讓人厭煩,這孩子就是讨人喜歡。”
句句不提普洛斯,句句都是普洛斯。
尤莉安聽出了她話語裡的潛台詞,知趣地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起一塊水果默默地吃了起來。
畢竟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沒有争端,世界和平,最後是美美完成任務!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尤莉安的病漸漸地好了起來,最後連喝藥也被醫生允許說不用了,高興得她差點沒原地哼出一首歌來。
瓦倫汀在這幾天裡也倒是天天來,除了關心她有沒有好之外,每天還會偷偷在身上帶一顆糖,然後趁瑪麗不注意的時候快速地塞給她。
她吃着那些可以緩解苦味的酸甜可口小糖果,心裡開心極了。
原本以為對方心裡有個希爾薇會很難搞,沒有想到這個戀愛目标這麼上道。
任務完成簡直是指日可待嘛。
系統對他們兩人的相處也十分欣慰,按照它的話說,這個世界觸發的目标角色真是前所未有地配合,它作為系統也終于可以成功一次了,真是可喜可賀。
甚至不僅是系統,尤莉安的全家人包括瑪麗媽媽,所有人都對這個局面都樂見其成。
以至于當尤莉安正式宣告解除生病,不用再吃藥可以放開了出去玩的那一天,父母安排她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去瓦倫汀家裡喊他來做客。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去瓦倫汀的家裡之前,瑪麗媽媽還非得讓她換一身衣服。
尤莉安拽了拽身上舒适的家居服,十分不解地對站在衣櫃前的瑪麗媽媽道,“瓦倫汀的家離我們又不遠,換套衣服也太大費周章了吧,而且我身上這身衣服不好看嗎?”
她眨了眨眼,在全身鏡子前小小地轉了一圈,覺得又好看又自在。
最主要的是,在家吃藥的這幾天,瓦倫汀早就已經把她各種的邋遢睡衣都見過一遍了,所以她才覺得不用這麼講究。
瑪麗媽媽正在衣櫃裡精挑細選呢,聞言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好看是好看,但是這樣去不禮貌。”
尤莉安不知道為什麼不禮貌,但是看到瑪麗媽媽一臉糾糾結結不知道該選哪件的樣子,便随手替她指了一下道,“那件米白色的禮服怎麼樣,是上次去裁縫店裡新做的,夠隆重了吧?”
瑪麗媽媽将她說的那件衣服拿了出來,随即上下前後看了一圈,最後不滿意地道,“這件太素了。”
尤莉安癟了癟嘴,“那那件粉紫色的泡泡袖公主裙呢?”
本來以為這件肯定不素,誰知道瑪麗媽媽連看都不看就否定了,“不夠端莊。”
一連被拒絕了兩次,尤莉安于是心累地撲倒在床上了。
就讓瑪麗媽媽去折騰吧,反正在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衣服之前,自己是别想出門的,尤莉安樂得多躺一會兒。
事實上,瑪麗媽媽的效率比想象中的快得多了,而且最後真的被她搭配出了一套穿上既顯得正式、又能帶些純真可愛意味的衣服。
就連尤莉安本人也忍不住在鏡子前多轉了兩圈,真心實意地誇贊瑪麗媽媽審美品味高。
瑪麗媽媽對此既有些謙虛又忍不住小小地得意地哼了一下,“也就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