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便找了給柳長卿雅間服務的小二,仔仔細細地聽他說自己是如何做的。
聽來聽去,花如煙都沒有尋到什麼錯處,又見雅座上還有一位沒有離開,便上前去想問個清楚。
息影見到花如煙朝他走來,有些詫異,不知她為何而來。
“這位客官,我瞧您是跟柳大人一道來的,方才聽柳大人說他對今日的服務不大滿意。勞煩您告訴我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我好針對這個問題做出改進。”花如煙熱情地給他斟酒,眼裡滿是誠懇。
息影心想,還能是什麼不滿意,你到現在不去和離他當然不滿意啦!
心裡這麼想着,他又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道:“旁的都沒什麼,就是門口站着那位大老爺們不大讨喜,我勸你還是早點換了,免得把客人都吓跑了。”
花如煙着實沒想到息影會這麼說,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頓時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息影看出花如煙有些不相信,再次提醒道:“我說真的,那人就是讓人不喜歡!”
見息影不是在開玩笑,花如煙仔細地想了想,突然意識到:梁明清是不是跟柳長卿有什麼過節?所以,今日柳長卿見到梁明清來店裡,才會這麼早就走了。
這麼一想,倒也說得通。畢竟梁明清也沒什麼大本事,靠着祖上積了德才蒙了個蔭官,且他還是個勢利眼,慣會捧高踩低。
柳長卿不喜歡他也不無可能。
知道原因,花如煙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她笑着給息影福了一禮,讓他慢慢享用,而後去門口找梁明清。
“你可知道方才走的那位大人是誰嗎?”花如煙神情冷漠地問道。
梁明清不知所以,若無其事地問:“誰呀?”
花如煙鄭重地說道:“柳長卿,柳大人。”
梁明清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名震京城的錦衣衛首領兼太子太傅柳長卿,竟然會到花如煙的酒樓來!
“你是不是得罪過他?方才我去問了與他一道來的那位,說柳大人今日早走是因為你。所以,我奉勸你一句,趕緊離開這兒,免得你那官職不保。”花如煙依舊語氣淡淡地對他說。
梁明清一聽,仔細想了想,覺得不應該啊,自己上趕着巴結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得罪此等人物?
他覺得一定是花如煙在唬弄自己,無非就是想讓自己趕緊離開這兒。
隻見梁明清臉上又露着笑,哈着腰湊到花如煙身邊說:“我知道你想讓我趕緊離開這兒,但我也是關心你啊,怕你累着不是!你又何苦拿柳大人來吓唬我呢!”
“我吓唬你?”花如煙冷哼一聲,接着道:“那你就繼續待着呗,反正這位柳大人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連自己的親叔伯都下得去手。你嘛,大可以賭一賭,就怕你當真得罪過他還不自知呢!”
梁明清一聽,臉色瞬間變了。回想方才,他确實見到柳長卿看他的眼神中帶着殺氣,莫不是自己真的因為什麼事得罪到他了?
越想越覺得瘆的慌,梁明清的腦海中滿是柳長卿那股子殺氣騰騰的眼神,吓得他有些慌亂。
“罷了,今日我也乏了,先回府歇息去了。”梁明清挺直脊背,裝作若無其事地甩甩衣袖離開了。
見梁明清離開,花如煙可算舒心了些。
梁明清回府後,向母親說明了情況,梁母隻囑咐道:“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拿住了,萬不能和離!”
梁明清點頭答應,而後去了慕雅苑。
曹慕雪得知花如煙開了酒樓,連老太太和大姑姐都贊不絕口,頓時攥緊了繡帕,覺得和離之事怕是難了。但無論如何,她都要想法子讓他們和離!
梁明清将今日見到柳長卿,以及他對自己的态度都向曹慕雪說了。
曹慕雪看出梁明清是在怕柳長卿,笑着勸道:“官人莫要胡思亂想,那柳大人是出了名的冷面殺手,看誰都這樣,定不是針對官人的!姐姐多半就是在唬你呢!”
曹慕雪想着,既然柳長卿經常光顧花如煙的酒樓,日子一久,他對花如煙定是有些情面在的。
倘若花如煙真的有心和離,那她也定會與柳長卿套近乎,到時候隻需借助柳長卿之手便可輕易達成目的。
到那時,任憑梁明清如何不願,也别無他法了!
想到這裡,她就知道應該讓花如煙與梁明清的矛盾加深,使得花如煙對他忍無可忍才行。這樣,還愁花如煙不自己想辦法和離嘛!
所以,她當下需要做的就是鼓勵梁明清接近花如煙,讓花如煙對他厭惡至極。
“官人,我瞧着姐姐那酒樓做得着實不錯,連柳大人都能屈尊過去吃飯呢!官人不妨每天都過去幫忙,一來嘛,讓全京城都知道那是咱們梁家的酒樓;二來嘛,也讓全京城的人都曉得官人多寵愛姐姐。”曹慕雪甩着繡帕,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