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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漏網之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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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之事華紀也有,這是整個國家最重要的大事之一,若按照華紀的厲律,占蔔官隻能是男子,就連祭祀也是不允許女女子直接參與的,與軍事一般,是重要的大事,不可讓女子這種不潔不詳的陰氣之人祭拜。

顯而易見,眼前這位名為婦好的女神人,是不受這個規矩所束縛的。

朝顔看得入迷,懷着濃濃好奇心與無限求知欲,就這樣徹夜不眠地把整篇看完後,大長見識。

她前前後後也算是活了兩世,但她從來沒聽過女子也可征兵組建軍隊一起上戰場,甚至做得比男子更好。更讓她意外的事,原來很久之前,也有女子可以主持祭祀事宜的時候。

隻是如今不行,如今變了。

如今的世道看似在前進,實則在後退。

朝顔心有所想。

她雖羨慕婦好可領兵作戰,但也明白是婦好的本事夠硬,有健康的體魄與無盡的勇氣。更有滿腦袋學識,可以指揮衆人大敗敵寇,這樣近乎神人的女子似乎是百年間才能孕育出一個,着實難得。

思及此,朝顔想要成就一番大事的心更加堅定起來。

有前人這個例子,就更證明一切皆有可能,也驗證了女子不隻能在家中相夫教子,亦能做将軍、做占蔔官、做商人甚至做掌權人。

朝顔雙目直視前方,下了決心。

她不能再這樣軟弱下去。

待看完書簡便向王後請命,向燕國打仗最厲害的男子學習如何使用棍棒刀劍,如何反擊,一日不行便兩日,慢慢進步,遲早有一日可以學成。

……

連着看了四五日,終于将三卷書簡全部看完。

朝顔看着外面還未完全暗下來的天色,把手上書簡一一包好後,急忙拉着槐夏去了藏書室,物歸原位後,又借了許多新的。

“看來老夫舉薦的這些公主很滿意。”仲清看着朝顔興趣盎然、孜孜不倦的模樣,也被其感染到,眼睛笑眯眯的。

“還是先生了解我,知道我愛看什麼适合看什麼。也虧了先生,朝顔又從中這些書中學到了新的見解。”

仲清搖頭,不敢居功,“還是公主自己蘭質蕙心,一點就通。”

眼看就要到下值的時辰,朝顔與槐夏二人各自捧着書簡向外走,“先生,我還要去見王後與她商議學武之事,先行一步?”

仲清猜出朝顔會被書簡中的神人所改變,隻是不知竟這麼快。

就這樣目送朝顔出了宮。

天色漸晚,一心想快些見王後,二人腳下生煙走得很快。

不料剛出宮門便迎面撞見一行人,三男兩女,為首是位少年公子,身着淡橘色交領右衽直裾袍,寬大袖口垂在身側,腰間系着純金帶鈎,一眼望去價值不菲。

少年清雅俊秀,身形修長,還頗有幾分風度翩翩的滋味,面帶青澀,仿佛與自己年歲相當。他渾身充斥着書卷氣,仔細看去倒是與燕融有些相像。

朝顔一向不拘小節,就這樣直截了當地盯着人看了一會兒。

想着總歸迎面撞見了,不能當沒看見,有失風範,她便停下腳步,垂首屈膝,禮貌地打着招呼:“不知這位貴人是……”

對面也注意到她們二人,少年視線投到朝顔身上,定睛一看,平靜如水的眼中明顯有了片刻的驚豔。

燕晤也是有眼色的。

想到這宮中除了王後便沒有旁的媵妾,前些時日宮内外也傳遍了王後堂妹的美名,他一晃神就猜出眼前少女是近來名聲顯赫的華紀嫡公主,朝顔。

他也着急忙慌地擡手對其拜了一下,解釋道:“想必閣下便是華紀公主朝顔了,久仰大名,在下乃國君胞弟,燕晤。”

聽到這個名字朝顔瞬間繃起身子,猛然清醒道:“原來貴人便是燕國内赫赫有名的敬文君,失禮了。”

燕晤沒那麼在意彼此的是地位孰高孰低,隻是見少女手上捧着書簡,從未見過女子讀書的他便被其吸引了注意力,又聽她說出自己的封号,有幾分不可思議:“殿下知道在下?”

明知故問。

朝顔徑直盯着眼前人,憶起連瑕被打之事。她心中便燃起一絲不快,忍着沒黑臉,語氣卻比方才強硬了幾分:“聽我的侍女說,上次敬文君因她不小心闖入您的宮殿讓人罰了她,貴人多忘事,想必您早已不記得了。”

燕晤整日沉迷書中,确實記不太清了。

他努力回憶着這些時日是否罰過人,左思右想,愣是沒想起罰過誰。除了那日,那次桃月自作主張罰人,也是被婁少傅撞見的那次。

他這才回想起婁少傅說那宮女是朝顔公主的人,如今見到正主,燕晤頓感羞愧,一下垂頭,語氣很低:“說來慚愧,那時也是手下宮女一時之氣為我抱不平,不過殿下放心,在下已懲治過了,日後會叮囑她,保她不再犯。”

“既如此,也是證明敬文君善惡分明。”

“朝顔還有事,恕不奉陪。”話畢,她對着燕晤輕輕一颔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幾人目送她們遠去,遲遲收回目光,進了藏室。

桃月跟着燕融許久,早已摸透自家主子的心性。

見人一言不發,有幾分失落,她一下便知是被方才那公主狐媚姿态勾住了。

她早就想開口了,奈何方才被女子的氣勢壓迫遲遲不敢說話。剛進到室内,她終于還是忍不住道出心中疑問:“君主,藏書室不是不允許女子随意出入麼?她怎可……”

“莫要多事。”燕晤及時打斷她的話,又道:“她是華紀公主,更是王上下令不可苛待的人,一個藏書室而已,去便去了。”

見燕晤面色緊繃,語氣沉沉的,桃月一下又不敢再多言。

“敬文君是來還書簡的?”仲清認識這位君主,一聽到二人門外對話的聲音,便立刻放下手中事務跑來迎他。

燕晤又恢複成文靜的書生模樣,語氣淡默:“今日又要勞煩先生了。”

仲清收回桃月手上的書簡,問出困惑他好些時日的問題:“這都是臣該做的。隻是臣一直有一問,君主為何隻對這些外邦舊俗禮儀感興趣?為何不看我燕國自己的史冊,吸取前人教訓來制定新規?”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如此之大,自是不能隻活在自己這一塊小小的地盤上。況且在下也是覺得旁人的習俗比我們有趣,況且燕國有兄長在前,鄙人不才,讀書找找樂子便心滿意足了,不奢求有其他宏大的抱負。”

仲清聽完他的解釋,腦中對燕晤的想法便是,還算是半個可塑之才,連忙回他:“敬文君謙虛了。”

“先生的傷好些了麼?”燕晤雖不總來宮裡,但對這些大事還是知道幾分的。

“虧得朝顔公主的福,全好了。”

又聽到這個名字,燕晤想到方才那位容色绮麗的少女,心中又不免對她多了些欣賞,跟着誇贊道:“朝顔公主博學多才,既能幫王上解朝堂之憂,又能體恤下屬,樂善好施。身為女子如此氣度不凡,日後定會有一番作為。”

仲清扯着笑臉,簡單回了他兩個字:“那是自然。”

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想:老夫看上的人,自是不賴。

拿完自己要看的書,燕晤便準備打道回府,與仲清告别:“在下便告辭了,先生回見。”

“君主慢行!”

燕晤出宮門後,腦海中浮現出朝顔與之前那小宮女的身影,也猛然想起婁卿旻從前說要替他引薦自己先生的事,暗自嘀咕着:“不知婁少傅是否忘了将我引薦給先生之事,已經過去這麼長時日,還未派人來傳話。”

“奴婢見那位大人那樣兇神惡煞的,想必隻是用來糊弄君主的借口吧。”桃月悶悶接話。

燕晤一聽這話,頓時變了臉色,停在原地轉身呵斥:“桃月你如今愈發大膽了!府中家規說過無數次,不可随意編排旁人!”

桃月見人發火心生恐懼,一個激靈便跪在地上,“奴婢錯了,請君主責罰。”

燕晤終究是忍不下去了,嚴厲地警告她:“若再有下次我真的留你不得了。”

“請君主看在奴婢小時候救您一命的份上饒過奴婢吧!”

桃月跟在他身邊已經足足五年了,每每犯錯燕晤都會拿桃月救過自己當借口,無數次原諒她,為她撐腰,但最近一段時日桃月像是本性暴露了一般,屢屢犯錯,甚至在私下仗勢欺人,燕晤都知曉,他想給人機會,所以一直在忍耐。

但今日她似是控制不住自己那張嘴了,竟敢當他的面說婁少傅的不是,他不得不将醜話說在前面。

“正是因為你從前救過我,所以你在我這有了一塊免死金牌,不論大錯小錯我都不忍責罰,可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犯上作亂,屢教不改,哪日真惹了衆怒,我也無法救你。”

“桃月,身為你的主子,我需再囑咐一句,嘴有時也是殺人利器,你萬不可再随随便便出口重傷旁人。”

桃月帶了哭腔,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我會管住自己的嘴,君主莫要棄我。”

“起來吧。”

燕晤見她這般求饒也有些不忍心。

他不想再追究,看着遠處被雪徹底覆蓋了的石闆路,眼神暗了片刻,幽幽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想必婁少傅今日公務繁忙顧不上我,改日我親自去公宮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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