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睡得實在久了點。
一開始Gin也以為這是他對他放心的表現,可直到醫護敲門時工藤新一仍然沒醒,Gin才感覺到了不對。
就算工藤新一會因為疲憊和沒有更好的選擇而不得不選擇相信他,但Gin不信工藤新一會連帶着放松對黑衣組織的警惕,至少不至于松懈到得由他來喊醒的地步。
事實也的确如此,被吵醒的工藤新一睜開眼的刹那便端起了人設,淩厲的眉眼駭得恰好與他對上視線的醫生險些打翻了換藥的推車。
唯有Gin注意到他的眼神根本沒有聚焦,工藤新一像是還處于睡夢中,隻憑一些潛意識指使着他應該做什麼,并且在注意到Gin就在旁邊後,迅速将主動權交到他手上,然後放任疲憊的身體再度陷入沉睡中去。
反正Gin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其他人在他身體上做些什麼,有他盯着就夠了。
讀懂工藤新一潛台詞的Gin:……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似乎又明白了什麼的醫護們:……
目光對上,僵持……僵持不到一秒鐘,在Gin的注視之下,醫護們如觸電似的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口地開始幹活。
懂的他們都懂的,為了活命就當什麼都沒看到。
“Gin”對工藤新一的信任度能高到讓他安心睡着的這種事,他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讀懂了這些人在想什麼的Gin:……
他仿佛能預見接下來會在組織裡傳出什麼樣離奇的流言了。
隻不過……
哪怕形勢所迫,這份來自強敵的托付也着實令人着迷。
就像老虎收了利爪與獠牙,在面前露出了柔軟的肚皮,誰能忍得住不揉上一揉?Gin仿佛想起了第一次殺人時那種血脈偾張的愉悅感。
智者的信任最難獲取,即使隻是片刻,也讓人欲不能罷。
感受着情緒上的波動,Gin抿唇坐了下去,他得擯棄這些雜念,不能讓它們影響了他的判斷。
——他剛才在想什麼來着?
Gin觀察着工藤新一的睡顔,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甚至比起之前還要不如。但距離他那次短暫的蘇醒已經過去了七八個小時,期間無人打擾工藤新一的睡眠,他怎麼會還如此困倦?
此刻恐怕該做病理上的考慮,但如果按照他往日的性子,肯定會拒絕再度就醫,如此一來,倒等同于是把工藤新一喊醒演戲了。
Gin也覺得麻煩,他想了想,在醫護們離開前把人喊住。
“鎮靜劑?”提到這種東西,醫生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Gin不許我們對他使用類似的東西。”
Gin本人對此當然心知肚明,他緊跟着說道:“但他已經睡了很久了……”
擔心這種情緒從不在Gin身上上演,以至于他現在要用時還有點找不準語氣,好在醫護們沒當回事,見他這麼一說,視線很快放在了“Gin”身上。
昏迷不能算在睡眠時間裡,七八個小時對Gin來說是久了些,但多少還是正常人該有的作息時間,搞不好是因為在小情人身邊所以才……
這些想法光是在腦海中浮現都感覺自己要吃槍子了,醫生幹咳一聲,一本正經地囑咐道:“也許是因為放松……咳咳,受傷的緣故,Gin才睡得久了些,如果接下來還有類似的事發生,你再告訴我。”
于是在工藤新一第二次神色怏怏地接受醫療護理時,醫生如Gin所想的那樣增加了檢查。
持續的昏睡在Gin身上極為罕見,一開始或許會被其他人往别的方向想,但在他提過後也定然會引起關注,這時候醫生再隻想到其他什麼的話,恐怕就得考慮一下自己還有沒有命活了。
可一圈做下來,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Gin看着檢查結果上那一串正常的指标眉頭緊皺,傷口恢複的速度甚至比想象中的更快,藥物沒人做手腳,旁敲側擊地提醒過伏特加後,他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如果不是外界因素的話,問題就隻能是出在工藤新一自己身上了。
難道和超能力有關?
瀕死的體驗、緻命的威脅都可能會讓人覺醒超能力,那枚子彈為什麼隻堪堪卡在胸骨表層上,組織裡至今都沒得到答案,如果是工藤新一在危機關頭覺醒了超能力救下自己,那麼兩個問題都能得到解釋。
可這樣一來,工藤新一的超能力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