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羅姨,沒有别的事了,但我總感覺哥從昨天晚上就有事要對我說。”
楊樂微看着他的眼睛,喉結滾動了下。
他确實有點事兒要強調,尤其是和楊正有關的。
昨天沒有說清楚,一是覺得沒有必要,二是不想讓自己那種猜測,被齊之川聽懂。
雖然在齊之川這兒,一直都是他在心動,在喜歡,在愛。
但是對楊樂微來說,自己才是最卑微的一個。
常聽人說,暗戀的人最卑微,總是覺得對方無限好,自己配不上。
其實隻是因為暗戀的時候,自己就不夠優秀而已。
像是齊之川這樣的人,他真的想不明白,喜歡自己,會讓他有什麼會覺得自卑的事。
這樣的人要是喜歡上誰,那就已經是對那個人最高的贊美了。
“大早上的說這話題幹什麼?沒必要說。”
“不,有必要。”齊之川說道:“哥要對我說的話,不管是什麼,我都想聽。我知道,哥的沒必要,隻不過是覺得對我說不方便。”
“但是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有關你的事情不方便。”
齊之川說完,目光炯炯盯着楊樂微。
“所以,告訴我吧,我能聽出來你是為了關心我,不是嗎?”
是倒是是。
楊樂微面色有些犯難,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說起,然而就在這時,昨晚那個無厘頭的夢忽然出現在腦子裡。
對啊,夢。
夢是一切情緒的借口。
“我...我以前做過一個夢,夢到你殺了楊正,所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害怕我真的去對他動手?”齊之川饒有興緻道。
楊樂微點點頭:“很幼稚對嗎?因為一個夢,猜測你。”
“沒有啊,”齊之川彎了彎嘴角。
“其實我早就想弄死他了,隻不過比起背上一條人命,我還是希望能有資格繼續站在身邊看着哥的,至于他,會有他更好的歸宿。”
齊之川這話不像玩笑,事實上,他每一次“調情”的時候,都不像是玩笑話。
楊樂微能感覺到的,像是洋蔥一層一層剝開自己的心一樣。
他有一絲退縮,那人就能把整個心胸敞開給他看,甚至無所謂自己掏出他的一顆心。
人不要這麼去愛一個人啊。
他越了解齊之川的愛,越覺得二十七歲的自己太殘忍。
可是好像,命運就是這樣,不過是寫好的劇本而已,你越是知道全貌,當你經曆那些不得不走過的路的時候,才會越抗拒。
明明結局已經擺好了,可是還是覺得,過程的艱辛和痛苦,未免過猶不及。
“真的嗎?”
齊之川點點頭:“真的。”
“犧牲我,他還不配。”
聽了這話,楊樂微的心事也算是放下了,松了一口氣之餘,另一個問号又冒了出來。
如果不是齊之川動的手,又是誰呢?
百思不得其解。
楊樂微想,也許他應該看一看自己那個“家”了。
人到順利的時候,通常做什麼都很順利,尤其是知道命運劇本的時候,好處呢,就是對待既定發生的事情,充滿了底氣。
比如說在合同處簽上自己名字的時候。
确切地說,是自己的筆名。
“好了,十字老師,我們計劃九月份開機,你看有時間過來嗎?還有一些有關劇本上的問題,我覺得還是應該由你來當編劇,這份錢我們另算,如果你不方便的話...”
“方便,我來就行了,至于有什麼問題,還麻煩羅制片整理一個文檔發給我,我會盡早給出答複。”
楊樂微說着,點點頭,看向齊之川。
後者和他對視了一眼,眨了眨眼。
“哦還有一件事!”
“您說。”
“我們打算近期開始選角,十字有什麼想法嗎?”
楊樂微愣了下,咬了咬唇:“說實話,我暫時還沒有想好,因為我打算把後面的感情戲改一改,當時寫的時候有些突兀,現在覺得,金可昱在這段感情裡太被動了,也許他不應該是被接住的人。”
“在這個故事裡面,他可以成為接住别人的人,而那個樹上的人,也可以因為他而擁有姓名。”
“說得好啊,”羅慧笑道,瞥了眼齊之川,繼續說道:“不過,十字老師其實是心裡有在想着的人吧,怎麼,真的墜入愛河的時候,就發現想象和真實不一樣了吧?”
“诶?”楊樂微一怔,順着她的目光對上了齊之川萦起笑意的眼睛,連忙擺了擺手。
“沒有啊沒有啊,您不要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