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輕輕姐,小傷沒什麼事兒。”
楊樂微說着,就要提起包撒丫子跑,可是隻感覺左手一陣酸痛,于是包從手中掉了下去,發出“咚”的一聲憤懑。
“你給我回來,小傷什麼玩意兒,你那後背都什麼樣了,還有那臉上,你想怎麼滴?”
劉輕說着,把楊樂微一手拽了回來,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巧看見了齊岸向這邊走過來的身影。
“你倆不會有仇吧?沒事兒,姐罩着你。我知道你們這幫小年輕的,不會輕易打起來的,得提前約架是不是?”劉輕說着,碘伏擦在了楊樂微的嘴角上。
“這不還沒約嗎?來來來,先包紮。”
她的話很急,和楊樂微下意識躲齊岸的心一樣急。
雖然說他之前答應了齊岸,如果偶遇的話,他就請這人吃飯,和他交個朋友。
但齊岸這副樣子,哪裡像是偶遇?分明就是蹲時蹲點,專門過來找他的。
這一點,和他當時的承諾,倒是一字不差。
不是,怎麼能有這麼信守承諾的人呢?這人怎麼說什麼都要當真?
“倒也不是打架...情況有點複雜。”
楊樂微垂眸盯着劉輕把創口貼貼在自己的嘴角,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
“啊?不是打架就行,我去開門。”
“别!”
然而“别”,終究還是姗姗來遲了。
十分鐘後,聽完了故事全程的劉輕,坐在楊樂微的身後。
而故事的另一位主人齊岸,則坐在了楊樂微的正對面,對故事的總體叙述滿意地點了點頭。
又補充道:“對了,哥之前還說過,如果我遇到他,就和我一起吃飯。”
齊岸說完,嘴角勾了下,略表笑意。
劉輕:“就這啊。”
楊樂微趴在床上,别開頭,掩飾自己滿腹的尴尬。
“那你躲他幹什麼?”
......
“嗯?”
聽了這話的齊岸一皺眉,道:“哥是在躲我?為什麼?”
是啊。
為什麼?
是因為看見了那人又一身嶄新的名牌?
還是因為他幹淨地站在陽光下,和周圍的老巷子,乃至自己周身的風塵格格不入?
“怕生。”
楊樂微悶聲道。
“哦,那倒也正常,不過樂樂臉盲,說不定隻是把你認錯了。”劉輕見怪不怪道。
正巧這話給了楊樂微一個台階。
他連忙道:“嗯,我認成今早和我打架的人了。”
齊岸卻特别敏感的拆穿了他順藤摸瓜的謊話,道:“哥剛才還說是因為認生,現在又說認錯人了。看來我真的很難認,也長得很大衆。”
“不是這個意思...”
楊樂微語塞道。
“我知道,我不怪哥,我知道未經允許就來找哥,是我的不對,我下回再也不這樣了。”齊岸又說道。
你還有下回???
楊樂微把頭别回來,對上齊岸的眼睛,徒勞解釋道:“沒有沒有,不是不是,隻是和我纏上關系的,我...一般都...你...”
他欲言又止,看了眼一旁的劉輕。
他們成為朋友之前,楊樂微也是這樣說的。
所以劉輕比誰都清楚,“你可閉嘴吧,這就是他害怕給别人添麻煩,然後在那兒胡扯的。我也沒倒黴啊,壓根兒沒有的事兒,認識兩三年了,哪兒有麻煩找到我?”
楊樂微抿了抿嘴。
最大的麻煩,不就趴在這兒嗎?
不過聽了這番話,他竟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憋不出來。
就像,雖然他總是盡力把人往外推。
卻依舊期待着,有人能敞開胸懷,接受他的所有黴運,他的爛脾氣,以及他不堪一擊的脆弱的内心。
“得了,既然都是朋友,齊岸,你來幫他後背上個藥,我不方便。”
劉輕這話提的突然,楊樂微聽了,撐着一邊手臂便坐了起來。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