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次樂連帶着他的家長一起被請去警察局喝茶,前者是因為故意傷人,後者則是因為偷稅,按照知情人上官鶴的話來講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事發地小巷子則是安上了監控,因為學生三番四次出事,學校特地開展班會請了警察來進行教育,不少學生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單知道學校少了個脾氣不好的s級alpha。
至于十四班,他們知道這事和月考完就消失的阮知橙肯定拖不了關系,對此黎楓再三強調不許傳播,路月和劉石等和阮知橙關系好的朋友們也盯着私下風聲,好歹是沒讓這事擴大。
阮知橙重新來上學已經接近六月份中旬。
經過半個月的住院,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下颌線也鋒利了不少,就連原本堅持練出的肌肉線條也淡了很多;因為傷口位置他後腦勺當初理得一幹二淨,現如今也不過冒出些許薄薄的發茬。
望着鏡子中面無表情的自己,阮知橙索性将前面也理成寸頭,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要說前面這些還都是小事,真正的大事則是他的記憶——他忘了許多事情。
剛開始意識到不對勁的還是阮嶺,他那天問起過來探病的上官鶴和路月。
“你們是怎麼瞞住悠悠的?”
“其實……”上官鶴和路月對視一眼,路月歉意地看向醒來不久的阮知橙,最近是他在和尤然對話,“我們說橙子考試考砸了,所以專心學習很少看手機……”
上官鶴接道:“他已經發現不對勁了,但是集訓要求很多,看管也嚴……他最多還有一周就殺回來了!”
“别怕,決賽也是需要兩天時間,”阮嶺依稀記得謝辛樓當時參賽的時間,“等他殺回來橙子也會勉強護住你們。”
“希望如此!”上官鶴和路月心裡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
阮知橙看了他們半晌,突然發問。
“打斷一下,”他道,“尤然去幹什麼了?”
病房瞬間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見,衆人皆是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看向他。
在門外好巧不巧聽了個徹底的林谕奪門而入,他表情嚴肅将呆若木雞的三人趕出了病房,随後對着一臉茫然的阮知橙檢查一番,被趕到門外的阮嶺一言不發依靠的牆壁上,上官鶴第一次見他這麼惱火。
“偷稅還是太小了。”
“阮叔叔,”路月一驚,還沒等他再說些什麼,一隻大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隻見阮嶺已經恢複正常。
“我去打電話告訴謝哥,麻煩你們先在這等會我。”
說罷,他轉身大步向電梯間走去,上官鶴望着他挺拔的身影,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一向溫柔的大美人發火還真是可怕。
路月心有餘悸地點點頭,他們在門口等了會,陰沉着臉的林谕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怎麼樣橙子!你難受不!”
上官鶴兩眼淚汪汪直接撲了過去,原本還在深思的阮知橙回過神,好笑道,“我又沒事,就忘記了點事情……你喜歡吃酸辣粉?”
“這不是你喜歡吃的嗎?!”
上官鶴發出一聲爆鳴。
對上路月憂心忡忡的眼神,林谕問阮知橙道,“你記得尤然嗎?”
“尤然不是就是你的兒子嘛林叔,”阮知橙無奈,“我怎麼可能會把他……你們都忘記。”
“那你還記得什麼!我都不奢求你能想起我兩小學不小心把暖氣給炸了啊啊啊你可千萬要記得尤然——”上官鶴不敢不顧地搖着阮知橙的手,阮知橙敢打包票,如果不是他大腦還疼,他絕對會把上官鶴按在地上抽一頓。
“我可沒幹過這!”阮知橙冷笑,“你要是不搶我書包就不會撞到暖氣片好吧!”
“尤然這麼可怕?”林谕從聯系人中挑出阮知橙的主治醫師,邊叫他過來邊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阮知橙一爪子捂住了上官鶴張大的嘴,揚起笑容,“怎麼可能?尤然最溫柔了。”
尤然。
最。
溫柔。
這幾個字成功給上官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回到現在,阮知橙戴着棒球帽單肩背着書包大步跨進校門,若不是書包上晃眼的柚子挂件,路月都沒認出這是他坐了快滿兩年的同桌。
“橙子,早。”
“早,月月哥。”阮知橙回道,放慢腳步和路月一起走進班裡。
劉石和喬樸等一衆人皆是被阮知橙現在的發型震驚到了,甚至有幾個omega雙眼放光,全然o愛變質。
“不是吧,”劉石摸了把自己新理的寸頭,“以後寸頭這個外号可不能單指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