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一邊享受着阮知橙的“服務”,裝作不經意問道,“放學後要去吃校門口拐角處的酸辣粉嗎?”
這可是阮知橙最喜歡的吃的之一。
盡管他不能吃辣。
想起阮知橙被辣到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意,甚至嘴唇都有些紅腫,但還在堅持吸溜吸溜嗦粉,尤然不由得彎起嘴角,眸間宛如星河墜入般璀璨。
真是又菜又貪吃。
好喜歡他。
必須是他的。
“尤然,我有個事情想問你,”對上尤然溫煦的笑容,阮知橙把自己惱了個大紅臉,“額,關于我的信息素。”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窺視着尤然的表情,生怕見到尤然嫌棄的神色。
“信息素嗎?我也有。”
一見阮知橙這仿佛下一秒就逃跑的姿态,尤然可不願意了。
他起身走到阮知橙身後,雙手壓住他的肩膀,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強硬态度拉近與阮知橙之間的距離。
阮知橙僵硬在凳子上,渾身發燙,唯一的冰涼感從雙肩處的纖長手指向他席卷而去,如同海上的暴風雨一樣,一旦遇上,沒有人可以平靜地駕船逃出漩渦中心。
清爽的薄荷味從男孩身上絲絲冒出,溫熱的呼吸打在阮知橙的耳邊,一時間,他好像聽見了自己咚咚亂跳的心跳聲。
喜歡是掩藏不住的。
但他阮知橙不會高二在這個關鍵時候表現出來!
這會影響到尤然。
他想到。
尤然眼神全然落在阮知橙後脖頸處礙眼的腺體貼上,好心情“唰”地沒了。
隻見白色的布料旁泛起不正常的紅紫色,仿佛輕輕一戳就會流出鮮紅的液體,進而引起這人因為疼痛而壓不住的悶哼聲。
“尤然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有你這樣安慰我我很開心哈哈哈哈哈哈——”
尤然:……
他表情有一瞬間的抽搐,手上不禁用力,像是要壓平心中蹿起的火。
“真的你都不知道上官鶴那小子他内涵我信息素!我可真是白疼他了!還是你好,我們要當一輩子的好兄弟哈哈哈哈哈哈……”
阮知橙飛速将“好兄弟”這三個字帶過,但還是被尤然聽得一清二楚。
尴尬的笑聲越來越小,尤然放棄,他歎了一口氣,心口酸痛不已。
“别動,我給你換個腺體貼。”
“啊?你竟然還随身帶這個?”
阮知橙順着台階下樓,還不忘震驚。
在腺體處貼腺體貼是阻礙信息素散發的一種方式,但是尤然在内的一衆學生已經接種過信息素減弱的相關疫苗,雖然持續時間也不過兩三年,但效果非常好。
總不能是為了他吧……
不,尤然性格謹慎,随身攜帶也隻是為了防止意外吧。
果然是十分可靠的學神。
具體是什麼時候換完的腺體貼阮知橙絲毫沒有感覺,換句話講,尤然真的很貼心。
阮知橙剛要摸上去,就被尤然一把拉下。
“不要碰,已經腫了。”
尤然溫聲警告。
“晚上記得讓謝叔叔看一下,不要再貼這麼多了,你分化沒多久,控制不住信息素很正常。”
聽到這話的阮知橙霎時間渾身一涼,他突然想起謝父之前看向他擔憂的目光,忽的心底一跳,不好的預感猶如一把懸在空中的利劍遲遲不肯落下,恐吓着他。
他不自在的咬緊嘴唇,莫名想跑。
于是阮知橙這樣做了。
他起身對着尤然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了句“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就匆匆跑了,徒留下維持笑容僵硬擺着手的尤然。
“哎橙子你在……”
好不容易找到兩兄弟的上官鶴傻傻看着阮知橙帶起一陣風從他身邊溜走,轉角就不見身影。
“他又幹啥壞事了?”
“不知道。”
尤然雙手插兜走到上官鶴身邊,表情淡漠,與往日表現來看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上官鶴打了個冷顫,嘀咕着明明是春暖花開的四月怎麼跟冬天一樣冷飕飕的。
“他還有事情瞞着我。”
尤然冰冷的語氣不容置疑道。
“橙子憋不住事,”上官鶴終于反應過來,開始打起補丁,“過幾天說不定就告訴我們了。”
“他先告訴你了。”
一刀砍在上官鶴心中,有苦說不出。
他誰都得罪不起啊!
為什麼這兩人就不能互相表白一下!
為什麼全世界人都知道他們在互相喜歡但是這兩人遲遲不敢确定情感!
“對了,”上官鶴腦筋急轉彎,想起了考試,“你風油精還有沒?聽說下周的月考不變還要考,送我一瓶提提神呗?”
“不。”
尤然擡步,準備順路去看看阮知橙。
“我靠尤然你就是個小氣鬼!”
上官鶴心碎。
“我看到你兜裡揣了好幾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