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巧的同桌也加入話題,擠眉弄眼,“他說他拿你期中考全班倒五以内賭你絕對分化成omega!”
“靠,林樂他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倒五以内?等着爸爸我打他臉!”
阮知橙挑眉,指頭捏的咯吱響,引得周圍人哈哈大笑,幾個倒一倒二老位置選手跳的尤其歡脫。
他阮知橙雖然學習不咋好,但是也在全班倒十以内好嘛?
“咳咳——”
沉穩的男聲從門口傳來,一幫人怔了下,下一秒踢裡哐啷雞飛狗跳似的落回到原位,随手拿起一本書就吭哧吭哧讀,這一系列操作簡直讓阮知橙懷疑自己走錯班。
這還是他那個不把任何老師放在眼裡的同學?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倒向敵對勢力?
這個黎楓到底何方妖孽。
誰能收了他?!
“聊什麼呢這麼火熱,文言文古詩背了嗎?英語單詞背了嗎?數學公式記到哪了?”
被喚醒記憶的阮知橙渾身一僵,下意識翻開空空如也的英語書。
黎楓扶了下銀絲眼睛,将手中的教案扔到講桌,銳利的視線一一掃過班裡同學,“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有字?早上不背等着晚上夢中背?”
“六王畢,四海一……”
“cos三十度等于……”
“pig,boy……”
高二十四班瞬間被朗朗讀書聲淹沒。
不多時,送寸頭回班級的方主任滿意地看着高二十四班,“黎楓這小子當班主任後就是變樣了啊——等等?”
察覺到不對勁的方主任皺起眉頭,魚尾紋和額紋齊齊綻開。
他快步走到前門,還沒靠近,就見一個身影正如他記憶中一樣,一隻胳膊紮起遮住臉龐,毫不顧忌形象趴在講台上呼呼大睡。
方主任面無表情地走進班裡一巴掌打醒黎楓。
*
奇臨一中的上下課鈴聲是同一段鋼琴曲。
但說來奇怪,所有同學一緻認為在上課聽到就是歡快的節奏,在下課聽到就是悲傷的節奏。
比如現在,就是悲傷到極緻的調子。
粉筆落在黑闆上的聲音無疑是催眠曲,整齊的字符旋轉到天花闆上,鋪天蓋地地沖向表情逐漸呆滞的同學。
班長搖了搖昏昏欲睡的阮知橙,小聲叫醒他。
阮知橙迷迷瞪瞪地擡起腦袋,隻見前方十幾個腦袋都像小雞啄米似的,特别是前幾排的寸頭,就差順着口水飄走了。
他憋住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這頁。”
班長提示完,也順着阮知橙的視線望去,不禁微微歎氣。
這節是物理課,按照寸頭的話來講就是掏出手機錄一段,晚上放枕邊絕對保證他睡到第三天。
話是玩笑話,但理不糙,高二十四班的同學鮮少有認真聽課的人,大部分人節節課睡——哦,除了代班主任的數學課。
“阮知橙!起來回答一下這個!”
被叫到名字的阮知橙心狠狠一跳,他唰得起身,看着講台上的beta老師隻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後脖頸上的腺體受到主人緊張的情緒變化,猛地吐出一大股嗆辣的風油精味。
坐在前座的潘巧巧驚醒,她迅速捂住口鼻,但還是被辣到鼻腔抽疼。
不少第二性别為alpha或omega的同學被強制開機,眼裡睡意被瞬間逼退,原本還能平淡相處的信息素突然轉變了姿态,猶如一條軟鞭,強硬地抽在了他們的大腦皮層。
好清醒。
簡直就是一秒從天堂摔下地獄。
beta男老師指了指屏幕,和顔悅色,“這道題選什麼?”
“……c?”
阮知橙瞅着陌生的字母半天,搜刮腦子一圈也隻不過有個“三長一短選最短”,遲疑回答。
beta老師憐憫地看着他。
“這是多選題,阮知橙同學,坐下。”
阮知橙坐下,阮知橙沉默,阮知橙又想回家了。
看到一切回歸正常的潘巧巧打了個哈欠,盯了半晌闆書,漸漸地,每一個字都龍飛鳳舞,跳出黑闆,她垂下腦袋,筆在本上落下看不懂的符合。
好困,就睡一會……
這樣想着,她再次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阮知橙同學,你來說說這道題是對還是錯?”
猛烈而又急切的風油精味竄進潘巧巧的眼睛,她眼睛猛然一痛,仿佛吃了朝天椒似的噴出火焰,也顧不上睡覺,她瘋狂眨眼,激起一片水花後才淡去些許辣感。
辣,真的好辣!
她收回那句話,阮知橙的信息素發起飙來真的很歹毒!
“阮知橙同學,你說為什麼……”
物理老師顯然是長時間沒沒見阮知橙,他興緻勃勃地再次叫起阮知橙,眼神熱切到阮知橙有些害怕,後脖頸上的腺體一股又一股冒出刺鼻辣眼的信息素,活像什麼大戰僵屍的噗噗小蘑菇。
真是要人命了!
再次被強制開機的高二十四班alpha和omega同學集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