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五條悟已經在和漏瑚手牽手互動教學“無限”了。
藏馬揶揄,“我也對‘無限’很感興趣啊。”
五條悟和自己作戰的時候并沒有将術式公布,這加深了他對無下限術的好奇。
突破“無限”的方法究竟是什麼?
還是根本就無解?
戰場那邊,五條悟拉着漏瑚的手進入下一段教學,“還沒完哦。”
接下來——
“術式反轉·赫。”
已經離得夠遠了,卻也能體會到微弱的空間扭曲感。
可能是因為轟炸帶來的火焰,周圍的溫度明顯比剛才更高了。空氣中的水分被蒸發,植物漸漸萎靡起來。
藏馬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夏油傑”,他穿着厚重的袈裟,毫無異樣,神情專注地遠眺戰場。
亂石和坍塌的樹木之間,漏瑚趴在那裡,五條悟已經失去了蹤迹。
漏瑚受了傷,更嚴重的是它喪失了戰意,在察覺到五條悟離去後,它緩慢地爬起來,警惕又不安地環顧四周。
風過漣漪,白毛六眼突兀地出現在眼前,一手提着一個人類。
“突然想起來。”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得意地說,“這也是個教學的好機會啊。”
無下限術可以收束空間,距離對五條悟來說是最不值得在意的東西,五秒鐘前他離開這裡,五秒鐘後他又回到原處。
空間收束産生的震蕩由内及外,這一次因為攜帶了同伴,震蕩的幅度足夠明顯,連遠端的藏馬都若有所覺。
和界境隧道打開及關閉時帶來的波動有點類似,都是短時間内壓縮空間和釋放空間産生的能量回彈。
與自己交手時也用過類似的空間移動。
五條悟又沖漏瑚說了些什麼,距離有點遠,藏馬即便是妖怪也聽不清。他隻看見漏瑚雙手結印,咒力在掌心中彙聚,不一會兒,戰場中央凸起一個巨大的黑色球形結界。
“夏油傑”微微仰首,平靜點評,“快結束了。”
藏馬看了他一眼。
結界剛剛展開,可能裡面還沒動手,卻已經斷言了結果。
隻能說明“夏油傑”了解這種結界,知道它的強度,更知道它無法對五條悟造成困擾。
不了解的東西又多了一個,咒術師的世界神秘的有些過分,自己又該從哪裡獲得六眼的術式情報呢。
一旁保持沉默的花禦終于有了動作,她呢喃了幾句,因為語言不通,藏馬并沒搞明白它在說什麼。
倒是“夏油傑”整了整袈裟站直了身體,指指遠處的黑色球體,問道,“藏馬要和花禦一起去救漏瑚嗎?”
藏馬疑惑地看了眼花禦,咒靈之間也有同伴的概念?這個結論有些詭異,但“夏油傑”未再解釋。
“我還是算了吧。”
即便自己的人類身份或許已經暴露了,但藏馬暫時不太想用南野秀一的形态出現在五條悟面前。
藏馬補充道:“暫時沒想到對付‘無限’的辦法。”
“夏油傑”笑得一臉惡劣,聳聳肩,“随你。”
話未說完,遠處的黑色結界爆裂開來。從“夏油傑”判斷五條悟勝利開始算起,僅僅過了不到五分鐘。
爆裂之後是五條悟對漏瑚的單方面施暴,他暴力擰下了漏瑚的腦袋,紫紅色血液飛濺出來,被“無限”阻擋,人類最強的身上片塵不染。
“夏油傑”沒了興趣:“走嗎?”
“走吧。”藏馬點頭,起身跟上,随口又問,“我以為漏瑚是你計劃中很重要的一環。”
但顯然“夏油傑”并不在意那群咒靈,他不在意它們的生死,更不在意它們的不服管教。
“夏油傑”回頭去看藏馬,似乎想從藏馬的表情中觀察到什麼,但藏馬那副人類外表太具有欺騙性,“夏油傑”凝視了幾秒,無果,悻悻然攤了攤手。
“比起漏瑚他們,很顯然,現在你比較重要。”
“這樣嗎?”藏馬像是沒聽出他話裡的暗示,“很榮幸了。”
“從語氣裡完全聽不出你感到‘榮幸’呢。”
“無需介意,這就是我的性格。”
“不太真誠的神秘主義者?”
“不。勉強來說的話,算是從薔薇中長出荊棘的務實主義者 。”
“夏油傑”突然笑了。
“我不知道該說你這次足夠真誠,還是該說你對自己毫無認知。”
“夏油傑”又作出了那種誇張的表情,他似乎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五官,任由它們在臉上擠壓變形。
藏馬也不在意,他甚至沒再去看一眼戰場的方向,他選擇了與“夏油傑”分道揚镳。
“夏油傑”問:“不去我那裡坐坐嗎?”
藏馬離開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他随意地揮了揮手,“不了。今天還有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