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主大人的“一時興起”,整個五條家的情報部門在大半個月的時間裡都在搜集一個[咒靈]的情報,但随着調查工作的推進,始終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即便範圍縮小到“東京D大”、“兩年前入學”和“可能不是咒靈而是别的什麼存在”,所需調查的對象仍然有兩萬餘名之多,而經過一輪輪的篩查後,他們并沒有發現與家主大人描述相符的[咒靈]或者[其他什麼生物]的存在。
一般而言咒靈是很難隐藏自己的行蹤的,不管是行動間遺留下來的咒力殘穢,還是襲擊人類的本能,都會讓他們暴露在[窗]的視野中,然而詭異就詭異在,東京D大竟然幹淨的仿若人間淨土,别說咒力殘穢了,連一丁點負極的能量都檢測不到。
五條悟對這樣的結果不置可否,親自複核了部分情報,還抽空跑了幾次D大進行實地考察。
人來人往的高等學府裡一派祥和,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享受着成年前的最後一段時光。
把一滴水藏起來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他放入大海。
五條悟堅信自己的調查方向沒有問題,一定是狡猾的[咒靈]用什麼手段把自己藏了起來,最強的五條悟無所畏懼,反正有的是時間,區區兩萬多個目标而已,用[六眼]一個個排查也不過是耗費些時間……
可惡的[咒靈]!
最強六眼還是覺得有些吃癟,淺淺陷入了低氣壓之中。
而另一邊,當咒術師們費勁心力調查妖狐藏馬的同時,“夏油傑”直接找上門來,把一群咒靈介紹給了藏馬。
“他們是我的合作夥伴。”
“夏油傑”眯起眼睛,他的身邊站着普通人類看不見的三個存在,在彼此照面的第一眼,藏馬就感覺到了對方毫不掩飾的挑釁。
按妖怪的評價标準,大概率是在S級以上。
藏馬沉默地打量着眼前幾個咒靈,同樣的,對方也在觀察着藏馬。
這局面實在算不上友好,“夏油傑”率先出聲打破僵局。
他說,“我聽說你惹上麻煩了?”
注意力被短暫地轉移,藏馬視線移動他他身上,明知故問:“你指的是?”
“夏油傑”道:“我的那位‘摯友’。我聽說你去找了他的麻煩。”
“摯友”兩個字着重強調了一下,宛如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嘲諷。
這件事情無需隐瞞,早就料到“夏油傑”在暗中窺視自己,藏馬坦然地點了點頭。
“隻是‘恰好’遇上了,順便會會他。”
到底有多“恰好”,反正在場諸位沒一個相信他的說辭。
“感覺如何?”
“挺強的吧。”
“挺強是多強?”
這個問題有點意思,藏馬沉吟,腦海裡還殘留着當時戰鬥時的幾個印象,反反複複都是對方沖過來對着他比出射擊手勢的畫面。
見他不說話,“夏油傑”輕笑了出來,漫不經心地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沖動的家夥。”
藏馬久久凝視他:“還好吧。”
他沒興趣辯解,這種反應卻讓“夏油傑”産生了名為猶疑的情緒。
“南野秀一君和我想象的妖怪不太一樣。”
“那你對妖怪不太了解。”
“哦?是嗎。”
藏馬順着他的話接了下去:“我們和人類不一樣,人類的壽命在我們看來太短暫了。”
這回“夏油傑”停頓了片刻,擡頭,神色詭異地看了南野秀一一眼。
“夏油傑”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等待五條悟自然死亡嗎?這的确是個辦法,然而“夏油傑”本能地不太相信南野秀一的說辭,即便對方表現的無懈可擊。
于是“夏油傑”輕笑了一聲,無意義地攤了攤手。
藏馬跟着聳了聳肩。
兩個人堪稱陰陽怪氣,漏瑚直接表演了一個字面意義上的原地爆炸。
他錘着桌子沖夏油傑吼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去幹掉五條悟?我們可不是你的下屬,你再拿奇奇怪怪的理由搪塞我們,我們就自己幹了!”
“自己幹?”夏油傑對咒靈的态度相當不屑,“你準備送死啊?”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漏瑚,他的耐心告罄,炎熱的情緒裹挾着咒力呼嘯而來,首當其沖的就是出言挑釁的“夏油傑”。
藏馬的目的尚未達到,自然不想在這裡動手,他伸手扣了扣桌面,清脆的敲擊聲短暫地摁住了各方躁動,一觸即發的争鬥停止了一瞬,衆人的目光轉向了他。
藏馬:“五條悟或許是你我的敵人,但你我之間也不存在信任。”
“夏油傑”未解其意,蹙眉問:“所以呢?”
假和尚的态度在藏馬意料之中,他反問道:“你的摯友現在滿世界找我,你覺得他找到我需要多久?”
“哦——”“夏油傑”拉長音調,輕松地向後靠去,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他明白了藏馬的暗示:“或者我可以在你洩露情報前先殺了你?”
藏馬笑了,煞有其事地反問:“你有向我透露過什麼情報嗎?還是說……”
他指了指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