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伊景看見她的模樣,不由得心裡一軟,無奈的長舒一口氣。
李世真是自己打造的武器,可是現在,自己隻想把她放在身邊。
現在還沒到使用她的時候,徐伊景告訴自己。
“從現在開始,真正的鬥争要開始了。對象是張泰俊還有樸建宇,他們擁有的力量有多少,我都不清楚...”徐伊景靠近李世真,不再是愛理不理的坐着,而是站在她身前,似安撫似教導。
“你畏懼了嗎?”
“旅遊前一天沒睡好覺,是因為畏懼嗎?”徐伊景回應,李世真從她稍稍彎起的嘴角,漆黑的眸子裡隻看見了興奮。
“不要焦慮,也不要不安。”徐伊景總是用順理成章的口氣讓人感覺本來就應該這樣。
“因為你是我隐藏的萬能.鑰匙,也是照亮我的鏡子,我無所畏懼。”她聽見徐伊景這樣說,語氣自信而堅定,眼神深邃而迷人。
李世真感覺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劇烈,這樣的代表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膜拜,尤其是當她說着相信你、信任你這類意思的時候,李世真心裡總能冒出下一刻就能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沖動。
從辦公室出來後,李世真心跳總算是平複了些,走到了剛才開緊急會議的地方。
她站在之前徐伊景坐的主位後面,撫摸着椅背,若有所思。
徐伊景總是冷靜從容、條理清晰的應付所有的事情。她的模樣就像刻在了她心裡,即使現在面對的隻是空無一人的座位,她仿佛還是能看見那個輕描淡寫間指點江山的人,對,如果真的要說像什麼,她感覺徐伊景就像古代的将軍,運籌帷幄決勝于千裡之外,兵臨城下可面不改色。
下一刻,她将椅子挪開,端端正正的坐下了,是每次開會時徐伊景的位子。徐伊景獨有的香水味居然還殘留在空氣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太過于敏感,總覺得萦繞在鼻息乃至心間,她甚至情不自禁的如同徐伊景習慣性抱肩,坐得筆直,擡眼直視前方。
你眼裡的世界,我也想看見。
“喂,代表,不好了,警察帶走了世真...”一接通電話,金作家便焦慮的開始交代徐伊景去驿三洞後,畫廊發生的事情。
“世真怕您擔心,不讓我聯系您,警察說是去協助問話,好像是有關那次外國殺手的事情...”
徐伊景眉頭輕蹙,立刻想起那次李世真引起的爆炸,冷靜的吩咐起來:“你去查明是哪個警局,還有這個案子是誰負責,盡快聯系梁律師讓他趕過去。”
挂了電話,恰巧趙理事就走了進來。
沒等他開口,徐伊景便問道:“我們的數據沒問題吧?”
“我們做了準備,但是這次金融監督員全部過來了,可能要熬夜審查。”
徐伊景站起來,輕輕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緊接着提起包便走:“讓卓過來吧。”
卓在拿出24小時監視樸建宇,所偷拍到他與孫奇泰接觸的照片後,徐伊景的眼神都變了,她沒想到樸建宇居然會使手段動自己的人。
“我們現在不應該趕快把小不點救出來嗎?!”小卓不僅焦慮而且生氣,這三個人怎麼還能這樣穩如泰山的坐在這裡,李世真那邊情況不明,他們不着急嗎?怎麼一個個都這樣!
“安靜一點,驿三洞公司那邊也出事了。”金作家向卓喝道,眼睛卻是瞄向了正閉目養神的徐伊景。
“是之前轉自天下金融的幾個賬号,平時倒是能糊弄過去,但是現在這樣有針對性的追究...”趙理事也低頭皺眉道。
端坐在主位的徐伊景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睛緊閉着沉默不語。
三雙眼睛都盯着她,大廳内一片寂靜,靜得卓感覺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終于,徐伊景睜開了眼,緩聲說道:“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處理才行,按重要的順序來。”
在聽到代表要去的地址後,卓緊了緊手裡的方向盤,心裡卻是松了口氣,倒是意外的看了眼後視鏡裡端莊冷豔的代表。
這是李世真第二次進警局,罪名從上次的故意傷害變成了故意殺人。好在這次的罪名是屬于嫌疑拘留,不過這個審訊她的刑警比上次的大叔不知道兇了多少倍。
不僅語氣不善,咄咄逼人的要她認罪,而且一個問題得不到他滿意的答案便重複發問,反反複複,就想抓住她某一次陳述的破綻。
在這昏暗的審訊室,李世真都不清楚過去了幾個小時。隻覺得腦子越來越沉重,陣陣困意襲來,卻還被迫繼續回答,以至于她現在感覺腦袋不是自己的,發出的聲音也不是自己的。她知道這是警察慣用的手法,用生理和心理上的壓力來令人開口,幾名刑警輪流休息換班審問她,可是她絕不會出錯,也絕不能出錯,這件事絕對不能扯上代表,她不停的對警察說去調查天下金融,得到的卻是敷衍的回複。
聽見門又一次打開,趴在桌上小憩片刻的李世真猛地擡頭,用僅剩的一點力氣不停重複着:“我說了,我從倉庫逃了出來,後面就不知道了...”。
但是等了半響,那個兇神惡煞的聲音沒有響起,李世真努力撐起精神擡頭向門口看去。
逆光的徐伊景站在門口,李世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猜想不會太好,畢竟公司那邊十萬火急,自己這邊卻還在給她惹麻煩,而且自己這個樣子肯定難看極了。
李世真突然希望是自己的幻覺,内心頭一次期望代表不要出現。如果自己真的被定罪,一定不能讓警察查到代表那邊,更不能讓代表與自己扯上關系。
“你在這裡幹嘛?”徐伊景此刻隻覺得心疼極了,去公司前站在自己面前還是充滿幹勁的小萌呆,這才幾個小時,居然弄成這副樣子。
到嘴邊的關心說出來卻也霸道極了:“我都說了讓你在辦公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