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瑪麗拖得長長的委屈聲音,金雅妍不禁笑眯了眼:“在公司呢,你要過來嗎?要不要派人去接你。”
“爺爺在嗎?”被爺爺逮住又該被說教自己遊手好閑了,得避開他。
“唔,不在。”金雅妍在那邊清楚孫瑪麗心裡的小算盤,她的回答中帶着濃濃的笑意。
孫瑪麗挂了電話後,感覺瞬間有了撐腰的人,心情再次變得愉快的發動了車子。
而她爺爺,孫義成,此時正站在城北洞老人家的私宅。
站在假山旁邊的他剛從轎車中下來,便看見了正在大門口接受安檢的徐伊景。
似乎是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這個穿着墨綠色大衣,畫着精緻妝容的女人也扭頭看向了他,一貫冷漠着輕輕點頭示意。
與徐伊景不期而遇的拜訪讓他沒有半分輕松感,反而因為看見她,心裡更是憋着一股氣。
孫義成微微皺眉回應,充分的表示了他不滿此人的情緒,他臉上的皺褶更深了。
然而,徐伊景沒有過多的在意他會有何反應,禮貌性的打完招呼便轉過頭,開始認真的打量起眼前這座看上去低調,實則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私宅。
聽見趙理事對她輕聲說總算到了這裡時,徐伊景嘴角勾了勾。不錯的待遇,隻是不知你還能享受多久。
“刺啦——”
推拉門被打開,白松财團的掌權人南宗奎恭敬的為身前人拉開紫檀木椅。
從王位上退下來的前總統并沒有褪去他從政多年養成的氣勢,或者說這一舉一動指點江山的氣息早就深入骨髓,即使他已是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家,依舊不容小觑。
在書房等待着的徐伊景與孫義成向他禮貌行禮,他面對着兩人落座,語氣親和,似閑話家常:“好久不見啊,孫會長。”
“您最近身體還好嗎?”被提名的孫義成立刻恭敬着稍稍低頭問候道。
“我是S畫廊的徐伊景,上次是我失禮了。”徐伊景看着這互相問候的兩人,直言道。
上次樸建宇帶人突然襲擊港口交易,她隻得毀約前去,即使不給城北洞解釋,也該給個表示。
“孫會長身體一向硬朗嘛。”張泰俊呵呵一笑,甚至沒瞧她一眼,直接無視了徐伊景的話。
“老人家您也是嘛。”孫義成有些得意,拉開椅子就要坐下。
徐伊景站得筆直,冷眼看着這兩個老頭的互動。
“啊,别坐了。”結果,張泰俊下一句話令他停下了正要坐下的舉動,看着孫義成眼裡的疑惑,張泰俊隻是突然笑着問道,“你在協會做了很久了吧?”
孫義成立馬察覺到了危機,張泰俊是不會無故問這樣的問題的。
在他還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的時候,南宗奎接話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有七年五個月了。”
“現在可以休息了,我是想跟你說這話才叫你過來的。”張泰俊露出和藹慈祥的笑容。
“老人家?......”孫義成一臉震驚。
徐伊景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倒是讓她趕上了一場卸磨殺驢的現場好戲。
“好好看看你在首爾的公司,有時間也好好勸勸孩子們。”這話意有所指,在場的人卻都懂了意思。因為此刻正站在一旁的徐伊景正是揭露這件事情的頭号功臣。
孫義成知道這個時候沒有空去生氣或者憤怒,他必須想辦法保住協會會長的位置,不然天下金融的地位将會在同等企業中下降好幾個檔次,他連忙挽回道:“我兒子的失誤...和老人家您的資金有關系,不論如何天下金融都會給您彌補損失的...”
張泰俊沒有理會,他認為自己說的夠明顯了,包括今天要帶給另一個人的警告。
看着仍在喋喋不休的孫義成,南宗奎鏡片後的眼睛冷光一閃,沉聲下着逐客令:“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孫義成識趣的告退,路過徐伊景身邊腳步一頓,似是欲言又止,卻還是擡腳往外走了,出來後看見在書房門口等着的趙理事,洩憤般惡狠狠的剮了他一眼。
徐伊景知道張泰俊這番舉動無非就是想立個威,順便告誡一下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将位高權重的協會會長弄下來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聽說你結婚了。”張泰俊示意南宗奎拿出一個深色黑木盒子。
徐伊景擡眸,心下警惕起來,卻還是面不改色的應道:“是。”
最近武真集團的動靜鬧得有點大,這孩子似乎也有插手。
“其實我一直想着介紹樸建宇那孩子給你認識,畢竟是我看着長大,挺不錯的。”張泰俊揮手讓南宗奎退下去了,拇指摩挲着盒子邊緣。
徐伊景冷淡的說:“是個不錯的人選,可以給您晚輩備着。”
張泰俊輕笑着将盒蓋掀開,裡面靜靜躺着一本來自中華的《韓非子》。
“我每天抄一張,想着你什麼時候來就給你。”張泰俊眼裡透着打量的意味,頓了頓,話不點破說道,“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呢。”
一年多了,從你踏入韓國大地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沒有給你設置障礙,是因為我自信着隻身一人的你能翻起什麼風浪呢,我很好奇。
“讓您久等了啊,對不起。”徐伊景意味深長的回應着。
我的能量有多大,很快就會讓你看到,屆時,你一定會後悔沒有在最初扼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