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戶裡雪白的大床上,床上的人不耐煩的把頭轉了個方向。撓了撓癢,突然好像被定住一樣半天保持撓肚子的姿勢沒有動彈。突然,她猛地翻身,大字型攤在床上,一臉呆滞的望着天花闆,似乎在回憶着什麼,慢慢的,她臉上開始浮現驚恐的表情,在害羞,震驚,糾結等等複雜的表情閃過後,定格為生無可戀狀,将臉埋進枕頭裡,試圖做一隻鴕鳥。
沒錯,這就是酒壯慫人膽,事後有點慘的李世真。
盡管她非常不想起床,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代表。但是想到代表可能因此餓着肚子去上班,還是低垂着頭一步一挪的進了廚房做早餐。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今天的早餐格外的豐盛,她暗搓搓的希望吃了豐盛早飯的代表能忘了昨晚她腦子進水的舉動。
李世真在廚房對着冒熱氣的咖啡面露糾結之色,在想等代表下來要如何面對她。恰好這時就聽見徐伊景下樓并拉開椅子坐下的聲音,于是她咬了咬牙,視死如歸般的端起咖啡迅速的放到徐伊景面前然後低下頭坐好,假裝認真的在吃飯。李世真這一系列動作用時不超過三秒,并且期間沒有擡頭看徐伊景一眼,生怕看到她嫌棄或者疏遠的眼神。
然而徐伊景并沒有對此有一點在意似的,如往常一樣安靜的吃着早飯,一時間餐廳隻聽見李世真嚼三明治的聲音和徐伊景邊喝咖啡邊翻報紙的聲音。
憋不住的李世真自以為隐蔽的偷偷擡眼看徐伊景,從她低頭偷瞄的角度一下映入眼簾的就是徐伊景輕抿咖啡的嘴唇,李世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夜的觸感,突然一下手一抖,把手邊的牛奶帶翻了,于是她手忙腳亂的站起來,拿紙巾胡亂的擦着,本來就有點發燙的臉更加是窘迫得通紅。
“對不起,對不起。”李世真感覺要被自己蠢哭了。
奇怪的是徐伊景并沒有責怪她,也沒有追究她昨天突如其然的舉動,她隻是扯了扯嘴角,好像勝利者一樣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用一種類似于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李世真道:“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膽量。”說完便潇灑的離開。
接收到代表莫名鄙夷眼神的李世真有點懵了,又露出了呆呆的表情,不可思議的想:代表好像沒有生氣,剛剛是在鄙視我?是鄙視吧?為什麼?
蒙圈的李世真猜測不出徐伊景的心思,卻隐隐約約感覺到自己昨天的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不過徐伊景如此坦然如常的态度倒是讓李世真扭捏起來了,以蝸牛同行的速度到達辦公樓時已經下午一點了。
看見她進來,迎面走來的就是卓,他用打量的目光審視了一番。
“你幹嘛。”李世真偷偷瞄了一眼樓上,雖然連辦公室的門都看不到,但是代表應該像往常一樣正在樓上辦公吧。
“看來是我多慮了。”卓歪着腦袋說道,“擔心你啊,無故遲到早退還曠工。真想不通代表居然給你升職了。”
“升職?”李世真頓時又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卓直接拎着她的衣後領将她拖走了。
“跟着我走吧,要開工了。”
說到底,李世真感覺自己在S畫廊就是在劃水打醬油,比如這次運輸這些畫去港口交易,在有卓處處檢查的情況下其實她隻算一個陪同者,她暗暗心想,是不是代表故意把她支開避免尴尬的氣氛。不過轉念一想今天早上代表那神色如常,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隻有自己心虛得像做了壞事一樣。嗯,代表的心裡承受能力果然也不能以平常人去衡量的。可是,怎麼又想到代表身上去了。
正當她糾結自己是不是無藥可救時,卓湊過頭來了。
“在想什麼?”
“想代表。”李世真低着頭脫口而出,發現這話聽着不對勁,趕緊接着說,“...為什麼給我升職。”
“或許是不想看見你總在大廳晃悠。”卓調侃道,見到李世真帶有殺氣的眼神,把手裡的平闆往她眼前一遞,“不過這真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猜這畫多少錢。”
李世真猜了好幾個價錢,結果說這些即将出口的畫價格卻是她不能猜到的天文數字。
此刻,這些讓李世真瞠目結舌的畫卻被不速之客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