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九十九前輩的想法，夏油前輩的想法更加不可能實現。九十九前輩的想法隻要研究甚爾君特殊體質的原因，然後利用天元這個能覆蓋整個日本的結界還有可能實現，最大的危險是不知道人類失去咒力之後咒靈還能存在多久。”

夏油傑跟九十九由基的想法在千夜眼中，一個目前已經有例子存在，還有一絲絲可能性，另一個卻是在異想天開。

“但是夏油前輩這個殺死普通人，讓全世界隻剩下咒術師的想法就太過天真了。

很多咒術師的父母，這裡面包括我們三個，我們的父母是普通人，而咒術師剩下的孩子裡也有是普通人的。

咒術師的數量本來就少，這是因為大環境沒法誕生更多的咒術師，在這種情況下夏油前輩所做的事就跟表示要殺死普通人出生的咒術師的父母和想要殺死咒術師生下的普通孩子一樣，是在宣誓跟所有的咒術師為敵。”

“可是很多咒術師從小被普通人迫害，他們也讨厭普通人。”夏油傑内心還在掙紮，但是現在千夜在反駁他，他就暫時放任内心的陰暗滋長。

“當然，這隻是一方面，是對于基因跟情感來說。世界上恐怖分子極端主義多的是，這種行為是個人選擇，很難阻止。

真正讓我認為這個想法不可能實現的是，在以咒力平衡論為基礎，普通人減少的同時也減少了新的咒靈誕生，但是咒術師還在，咒靈原有的個體就會加倍成長，普通人消滅的速度越快，現有的咒靈成長的速度也越快。”

說到這裡，千夜想起消除異類的類似行動人類曆史上是真實有過的，隻不過不是亞洲這邊的。

“而且普通人的武器發展得很快，槍支炸彈甚至核彈都是普通人研究的武器，在咒術師開始殺害普通人的情況下，普通人會像歐洲的獵巫行動一樣拿起武器消滅咒術師。

被沒有咒力的武器殺死，咒術師又會變成咒靈，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咒術師不斷犧牲。

在普通人、咒術師跟咒靈三者之間，我覺得最後幸存的肯定不是咒術師，而是普通人。”

夏油傑跟九十九由基是知道歐洲長達兩個世紀的獵巫行動的，在千夜的闡述中好像看到了普通人和咒術師的屍山血海，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夏油前輩，你内心把普通人放在弱者的位置上，那是你不知道普通人的力量，你所遇到的危險都是在咒術界，你在普通人的世界裡隻看到和平與弱小，所以你保護他們，卻又輕視他們。

但是在中東地區，在那些戰火橫生的國家，咒靈、咒術師都沒有普通人可怕。千年前咒術巅峰的平安京時代落幕，普通人成為了主導，這都不足以讓你們看清現狀嗎？”

夏油傑跟九十九由基其實都是實力強大但是在智謀上有所不足的類型，就算跟五條悟一起出任務的很多時候都是夏油傑在充當決策地位，五條悟隻負責莽就行了，但實際上夏油傑并不如五條悟敏銳。

“那……就沒辦法改變現狀了嗎？我們一定要看着同伴不斷地在面前倒下，卻無能為力嗎？”

夏油傑足夠強大，卻因為咒靈操術的特性，太過感情用事，太過柔軟，也太過溫柔，所以才會執念入魔。

千夜并不讨厭夏油傑這樣的人，但是如果夏油傑最終還是成為夏油教主，那他也不會手軟。

“想要解決這個現狀，我們先回到最開始的咒術平衡論，要打破咒力平衡論，很多人認為隻要五條君和我死了就可以減少咒靈，但其實不是這樣的，咒力平衡論是不可逆的，已經産生的咒靈是不會因為五條君或我的死而突然消失。

如果五條君或我真的死了，那麼咒術師要麼在極緻痛苦與屍骨堆中催生出強者，要麼就是會有更多普通人覺醒咒術，咒術師跟咒靈兩方再次達到平衡，繼續厮殺，直到這個世界的阈值穩定。”

“所以咒力平衡論實際上并沒有辦法破除嗎？”九十九由基摸着下巴思考，但是千夜給出了反駁。

“并非如此，世界在給人絕望的同時也給了一線希望。

咒靈方面為了平衡力量出現了有人類智慧的特級咒靈，而人類方面會影響咒靈與咒術師平衡的，除了完全沒有咒力卻強得離譜的伏黑甚爾之外，還有一個夏油前輩。”

咒靈操術吸收的咒靈會在咒靈操術使死亡之後重新回歸自由，而且它們本身的咒力不會變，所以千夜估計，按力量來分，咒靈操術使所吸收的咒靈是屬于咒靈方的。

“夏油前輩，你是咒靈操術師，是介于咒術師跟咒靈兩方的節點，咒靈不會因為被你吞噬而消失，咒術師也會因你的存在而不斷加強力量。你的存在，你的立場是這場咒術博弈的關鍵！你的術式，是改-革的契機，是打破咒力平衡的奇迹般的存在。”

在這一次的星漿體任務中，夏油傑其實沒有原著那麼大的心裡陰影。

他主要的問題是不能接受在承諾天内理子自由之後，他跟五條悟被咒靈跟詛咒師戲耍一般牽制住，還被咒靈當着他們的面殺死了天内理子。

還有最後五條悟在他面前差點死亡的陰影和盤星教中那些扭曲的笑臉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實力和立場。

他憎恨咒靈，但更憎恨明明被他們保護卻還反過來傷害咒術師的普通人。

就算這幾天五條悟因為覺醒了反轉術式變成當之無愧的最強，但他隻要一看到五條悟就想起他倒在血泊中的樣子，一想到那些扭曲的笑臉是他跟五條悟需要保護的普通人，他就迷茫自己為了什麼而提升力量。